参,能跑能跳..."
"别瞎扯了。"张铁柱打断他,"我爹不是那种迷信的人。"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十一下。两人对视一眼,拿起准备好的布包和手电筒出了门。
夜里的靠山屯静得可怕。月亮被云层遮住,只有雪地反射着微弱的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张铁柱家走,呼出的白气很快凝结在眉毛和胡茬上。
到了张家门口,张铁柱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抓出一把五谷,撒在门槛前。
"开始了。"他小声说。
两人沿着屯子里的小路慢慢走,每隔几步就撒一把五谷。寂静的夜里,粮食落地的沙沙声格外清晰。走到屯子口时,王二嘎突然拉住张铁柱,指了指前方。
路中间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张铁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那人影的轮廓太熟悉了——矮小的身材,微微驼背,头上戴着那顶熟悉的狗皮帽子。
是他爹。
王二嘎的手在发抖,但两人牢记黄三姑的嘱咐,既不出声也不停步,继续撒着五谷向前走。当他们接近那个人影时,张铁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肉混合着草药的气息。
人影没有动,但当他们擦肩而过时,张铁柱分明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柱子..."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王二嘎立刻拽了他一把,两人继续向前走。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跟着他们。
"别回头。"王二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两人加快脚步,五谷撒得更密了。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当拐上去坟地的小路时,张铁柱感觉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坟地里的雪更深,两人走得更加艰难。终于来到张德福的坟前,张铁柱把剩下的五谷全部撒在坟头上。
"爹..."他忍不住低声说,"您安息吧。"
坟地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卷着雪粒和五谷打转。张铁柱眯起眼睛,隐约看见旋风中有个模糊的人形。几秒钟后,风停了,一切恢复平静。
"走!"王二嘎拉着他就往回跑。
两人一路狂奔回屯子,首到看见王二嘎家的灯光才停下喘气。张铁柱的肺像着了火一样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不停地回头看,生怕那个身影又出现。
"应该...应该完事了吧?"王二嘎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张铁柱刚要回答,突然注意到张德福坟前的雪地上有一串脚印——不是他们来时的脚印,而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而且只有去的脚印,没有回的。
"二嘎,你看那边。"他指着那串脚印,"有人去过我爹的坟。"
王二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色变了:"这脚印...是往老林子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靠山屯的人都知道,老林子是禁地,里面除了野兽,还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明天再说吧。"王二嘎最终说道,"先回去睡觉,我累得站不住了。"
张铁柱点点头,但心里己经打定主意要查个明白。他告别王二嘎,独自往家走。路过自家院子时,他注意到厨房的灯亮着,隐约还有人影晃动。
"爹?"他下意识喊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院门。
厨房里空无一人,但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粥,旁边是半碟咸菜和一双筷子。粥碗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柱子,枪在..."
后面的字被水渍晕开了,看不清内容。张铁柱皱眉思索着父亲的意思。枪?是指他那杆老猎枪吗?可是枪明明就挂在里屋的墙上啊。
他走进里屋,顿时僵在了原地——墙上空空如也,猎枪不见了!
"这不可能..."张铁柱喃喃自语。他清楚地记得昨天早上还看见枪挂在那里。难道是有人趁葬礼时偷走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木头上。张铁柱浑身一激灵,慢慢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黑影站在院子里,正对着他的窗户。黑影缓缓抬起头,狗皮帽子下露出张德福苍白的脸。但这一次,那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爹...?"张铁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影抬起手,指向了西边的老林子方向。然后,它转身走了,雪地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张铁柱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