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孙癞子突然睁开眼，指甲抠进关长河胳膊里，"它...它跟着我..."

关长河背起孙癞子往回走，红绳又出现在前面引路。走到半道，他听见背后有"沙沙"的脚步声，像是光脚踩在雪地上。想起参娃的警告，他硬是没敢回头。

天亮时，关长河把孙癞子送到村卫生所。大夫说再晚半天，这人就得截肢。奇怪的是，孙癞子怀里那棵山参不见了，只有几片参须子粘在他棉袄上，一碰就化成水。

关长河回到家，发现红绳又系回了快当签子，只是颜色淡了许多，像是褪了色。他刚想摘下来细看，绳子"啪"地断了，金铃铛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墙角，眨眼功夫就蒙了层灰扑扑的霉斑。

开春后，孙癞子瘸着腿来找关长河。他瘦得脱了相，说话时总往身后看："老关...那东西还在找我...我听见它晚上挠门..."

关长河给他倒了碗酒："你到底在林子里看见啥了？"

孙癞子灌下酒，哆嗦着说："我...我跟着红绳找到片参地，看见个穿红褂子的小孩在挖参...我...我起了贪心..."他突然抓住关长河的手，"它现在要我还债！"

正说着，院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小孩在玩闹。孙癞子怪叫一声，翻窗跑了。关长河追出去，只看见院墙根下有几个小脚印，湿漉漉的像是沾了参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