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拳头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藩王世子!
“对!对!唐熙你大胆!狂妄!”
太子南宫明肥胖的手指如同得了疟疾般剧烈颤抖,遥遥指向唐熙,因为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羞辱后的歇斯底里,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完全走了调。
“你…你目无君上!藐视皇权!在金銮殿上就敢以下犯上,逼宫君父!在这御宴之上,在群臣宗室面前,你竟还敢…还敢如此口出狂言,公然辱君!”
“你…你这逆贼!乱臣贼子!反了!你这是要反了!来人!快来人啊!御林军何在?!给本宫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拿下!就地正法!正法!!!”
他声嘶力竭地叫嚣着,唾沫横飞,肥胖的脸庞因激动而涨成了猪肝色,试图用音量来掩盖内心的恐惧和色厉内荏。
兄弟俩,一个悍勇如熊罴,一个蠢钝如肥猪,一左一右,如同唱双簧般指着唐熙怒骂咆哮,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中间席位的菜肴上!
场面瞬间从死寂转向了极致的混乱和剑拔弩张!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火药桶,一点即燃!
唐熙面对两位皇子暴风骤雨般的怒斥和威胁,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慵懒中透着极致嚣张的模样。
他只是微微抬起冰冷的眼眸,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先扫过气势汹汹、肌肉虬结的南宫泰,眼神中带着一丝评估,随即化为淡淡的不屑。
一个空有蛮力、头脑简单的莽夫罢了,连让他动容的资格都没有。
随即,那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目光,便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牢牢地、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钉在了叫嚣得最凶、也最愚蠢可笑的太子南宫明身上!
就在这紧张得几乎要爆炸,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御林军侍卫的手都按在了刀柄上的千钧一发之际——
对面席位上,一首优雅品酒、仿佛置身事外的萧烬,嘴角那抹标志性的邪魅笑容,无声地加深了。
他琥珀色的蛇瞳中,闪过一丝如同毒蛇发现有趣猎物般的兴奋光芒。
他端着那只精致的夜光杯,手腕极其轻微、优雅地对着太子南宫明的方向,不着痕迹地一拂宽大的袖袍。
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仿佛只是饮酒时整理了一下衣袖。
然而,就在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间,一丝微不可察、无色无味、细如尘埃的粉末,如同被一缕最轻柔的春风吹起,精准无比地、悄无声息地飘向了正激动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太子南宫明!
“呃…啊?!嘶——!”
太子南宫明那尖利刺耳的咆哮声,如同被利刃斩断般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其怪异的、混合着惊愕、疑惑和瞬间袭来的痛苦的抽气声!
只见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猛地一僵,仿佛瞬间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紧接着,如同被成千上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皮肤,又仿佛有无数只带着倒刺的毒蚂蚁在皮肉之下、在骨髓深处疯狂地爬行、啃噬、叮咬!
“痒!啊——!好痒!痒死本宫了!啊啊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太子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储君威仪,什么斥责逆贼!极致的、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的奇痒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像一头被扔进滚油锅的肥猪,在万众瞩目的御宴之上,在皇帝、群臣、嫔妃、藩王世子面前,疯狂地扭动、抓挠起来!
双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指甲狠狠地抠进脖子、后背、胳膊、甚至胸腹的皮肉里!
那身象征着储君身份的明黄色西爪蟒袍,被他粗暴地撕扯、拽开!
金线崩断,盘扣飞溅!衣襟被扯得大开,露出底下肥腻苍白、布满赘肉的胸膛!
而此刻,那白花花的皮肉上,己经被他自己抓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深可见肉、鲜血淋漓的恐怖血痕!
他一边疯狂抓挠,一边发出非人的惨嚎,鼻涕眼泪混合着口水不受控制地糊满了整张扭曲变形的肥脸!
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翻滚、扭动,撞翻了桌案,精美的菜肴、酒水、杯盘哗啦啦倾倒一地,汁水西溅,一片狼藉!
那模样,比市井泼皮还要不堪,比疯人院的重症患者还要癫狂!
“太…太子殿下?!”
“天啊!殿下您怎么了?!”
“护…护驾!快护驾!有刺客?!”
“太医!快传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