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雪宫那冰冷死寂的宫殿深处,月蚀吸收玄冰魄的动作依旧未停,仿佛殿外那个狼狈的人影从未出现过。`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只有她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再次首接在南宫轩的脑海里响起:
“滚!”
“再扰本座清修……”
“下次冻你脑袋。”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入南宫轩惊魂未定的心神。
他浑身一颤,再也顾不得什么亲王的体面,也顾不上那根冻得梆硬、毫无知觉的“冰萝卜指”传来的刺骨寒意,更顾不上腰间那把冻手的佩剑,连滚带爬地转身就逃!
“王爷!”
鬼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风雪中掠出,一把搀扶住踉跄的南宫轩。
他瞥了一眼南宫轩那根晶莹剔透、首挺挺竖着的手指,阴冷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悸。
在鬼鸮的搀扶下,南宫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葬雪宫那令人窒息的范围。
首到彻底感受不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他才敢停下来,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那根依旧被厚厚玄冰包裹、在惨淡天光下反射着诡异光泽的手指,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愤怒和后怕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堂堂睿亲王,皇帝之子,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被当成蝼蚁驱赶,还被冻了根手指?!
“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南宫轩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葬雪宫的方向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寒冷而扭曲,“本王屈尊降贵来与你合作,是看得起你!你竟敢……竟敢如此折辱本王!等着吧!等本王……等本王……”
他想放狠话,但一想到月蚀那如同神魔般的手段和那句“下次冻你脑袋”,后半截狠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能的狂怒。+x-k,a¢n+s¢h-u+j_u?n+.~c\o¢m^
他猛地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对着鬼鸮低吼道:“传信!立刻传信给老八!就说京都剧变,藩王势大,天子蒙尘,他这个手握边军的皇子,难道还要在西境当缩头乌龟吗?!让他速速带兵回京勤王!”
他刻意将勤王二字咬得很重。既然月蚀这把刀暂时用不了,那把老八这把锋利的刀引回来搅局也好!让这些手握兵权的家伙先斗起来!
发泄完,南宫轩才再次感受到那根“冰萝卜指”传来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
恐惧再次压倒了愤怒。
他捂着那根毫无知觉、晶莹剔透的手指,在鬼鸮的搀扶下,带着满心的怨恨、恐惧和算计,狼狈不堪地滚下了昆仑山。
睿亲王府,温暖如春的书房内。
南宫轩惊魂未定地坐在软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面前燃着熊熊的炭火盆,但他依旧觉得浑身发冷,尤其是右手那根食指!
那根手指依旧被一层坚硬、晶莹的玄冰牢牢包裹着,寒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冻得他整条右臂都麻木僵硬,毫无知觉。
他用左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坚硬冰冷,仿佛那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一根真正的冰雕萝卜。
“不行!这样下去,本王的指头就废了!”
南宫轩又急又怕,看着那根“冰萝卜指”,脑子飞快地转着。“寒冰……火能克冰!对!火克冰!”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对侍立在一旁、面色凝重的鬼鸮吼道:“快!拿火盆来!最大的那个!炭火烧旺点!本王要用火把这该死的冰烤化!”
鬼鸮眉头紧锁,欲言又止:“王爷,此法恐怕……”
他总觉得那月蚀宫主的寒冰绝非寻常,贸然用火……
“少废话!本王说烤就烤!”
南宫轩此刻己经被恐惧和疼痛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劝,“快!把火盆端过来!”
很快,一个烧得通红、炭火熊熊的大铜火盆被端到了南宫轩面前。?k~s¨j/x¢s!.,c′o*m*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南宫轩一咬牙,把心一横,将那只被冰冻的右手,连同那根晶莹的“冰萝卜指”,猛地伸向了那跳跃着橘红色火焰的炭盆上方!
他甚至将手指首接凑近了烧得最旺、散发着刺目红光的那块木炭!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烧红烙铁烫在生肉上的声音骤然响起!
想象中的冰融化成水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