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想法来。

好想让这双眼睛永远只看向自己。

司止渊眸底微沉。

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要问什么呢？

十几年里，他幻想过很多再遇见时漾的场景，他也曾无数次的在梦里质问，为什么丢下他，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走了，不要再丢下他。

可如今真见到人了，那些话他又问不出来了。

见他沉默，时漾微微挑眉，有意引导，“不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走了，如今又为什么回来，要在这里待多久吗？”

司止渊皱了皱眉。

似乎思考出了什么重要的结果，他抬眸看向时漾。

“这十几年，你过得好吗？”

时漾愣住了。

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

薄唇轻抿，她点了点头，“很好。”

司止渊忽地笑了。

“那就好。”

“我想问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虽然不知道他的神明为什么会突然法力全失，还变成了猫，但只要能用上他的地方，他一定不遗余力。

他不想知道当年她为何走，他只知道，现在她在他身边。

这就足够了。

时漾抬眸看着司止渊，神色复杂。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执念，也知道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最后，他竟只问了这样一句话吗？

“不早了，你先睡一会儿。”司止渊声音轻柔。

“司止渊。”

时漾看着他，缓缓笑了起来，“晚安。”

司止渊愣了一下。

“晚安。”

“啪。”

暗灭灯光。

眼前又变回一片黑暗。

黑暗中，司止渊勾起嘴角，眸中闪烁着笑意。

……

“咔哒。”

浴室的门锁被扭动，司止渊身体一僵。

他扭头去看，时漾套了件他的卫衣，松松垮垮的根本看不清身材，卫衣的长度刚刚好，就在膝盖上方，能把所有不可言说的地方都遮挡干净。

司止渊只敢潦草地看一眼。

特地买的大码衣服他穿着都有些宽松，更不用提穿在时漾身上了。

还好。

这件衣服还算合适。

不过……

“我不是买了衣服吗？”他轻声问道。

“不好看。”

时漾拿毛巾擦着头发。

衣服都用烘干机烘好了，但想起那土里土气的羽绒服和棉裤，她实在没有想穿的欲望。

“反正你这件穿着挺合适的，我又不出门，暂时先穿一下喽。”

时漾首接坐到饭桌上。

桌上全是昨天点过的，她爱吃的东西。

刚拿起筷子夹了块小米糕，擦头发的手突然被司止渊按住。

嗯？

时漾疑惑地刚想问，司止渊却拿走了那条毛巾，轻柔地揉搓起她半干的头发。

“天太冷了，不吹干头发会生病的。”

时漾摇了摇头，“不想吹，吹头发太累了。”

许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猫，她也沾染上了猫的惰性，那么重的吹风机要举那么久，她宁愿自己的头发自然风干。

反正司止渊家有地暖，这温度也没比夏天低多少。

“那我帮你吹。”

司止渊很乐意干这活。

他去拿了吹风机过来，调了温和的风挡，帮她吹起头发。

发丝乌黑又浓密，摸起来犹如一匹上好的绸缎。

他一边帮时漾吹头发一边说：“今天出门的太早，好多店都没有开门，要不先凑合穿一下，我们出去逛逛看看？”

“还是算了吧，”时漾果断拒绝，“等我变回猫的时候再说。”

昨晚她尝试了一下，变成人后她依然没有法力，所以她没办法查明自己变成猫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只知道亲吻会变回人，可什么时候变成猫还不知道呢，万一逛街的时候，突然变成猫，别说会不会吓死别人了，她和司止渊肯定都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没有法术，还是先别浪了。

司止渊明白时漾的意思，他应了一声，又继续认真地给时漾吹头发了。

然而，意外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时漾正享受着舒服的吹头服务，突然，身体传来一种紧绷的感觉。

眼前的东西越来越大，她眼睁睁地看着桌子越来越高，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大，层层叠叠地压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