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如果不是几年前我救了他，他早就死在深海，尸骨无存了。”

“几年前我能救他，几年后我也能杀他。”

“好，那他就交给你了，你拖旁边去。”时漾拍了拍手，继续回去躺着休息。

她的腰本来就疼，现在剧烈活动了一下后更疼了。

西涅任劳任怨地把卡西奥拖到杂物间里，把人安置好后，他走上甲板，纵身一跃。

身体在触碰到水的刹那恢复原形，西涅紫色的瞳孔中闪过期待，一路游回属于自己的宫殿，他打开箱子，看到历代承袭给人鱼王妃的银丝珍珠长裙。

裙子是给人鱼设计的，穿到时漾身上应该是个到膝盖的半身裙。

他小心地拿起长裙。

长裙薄如蝉翼，在深海中不仅不会被水的阻力阻碍，反而能助力穿它的人游的更顺畅。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把衣裙放到桌上，拿起刀朝心口划去。

血沫喷涌而出，他却毫无波动，似乎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伸手捏住胸口处的一片鳞片。

心头血对鳞片是种滋养，但同时，它也赋予鳞片承诺的能力。

西涅缓缓闭上双眼，起誓。

给予我珍爱之人，我会永远爱她，绝不变心，若违此誓，必将鲜血流尽而死。

紫色鳞片发出莹莹光芒。

起完誓，他拿起研磨的玉石，将鳞片研成闪着亮光的粉末。

捻起粉末，他仔细地涂抹在衣裙上。

待最后一点粉末用完，衣裙上己全被沾染上他的鳞片，原本纯净无瑕的白沾上亮片般闪烁的紫色，跟他的鱼尾一样足够绚烂耀眼。

珍而重之地收起衣裙，海底巫师来了。

戴着一顶能盖住大半张脸的帽子，身上穿着紫色的破烂衣衫，像中毒一般的重紫色衬得巫师更为神秘。

可这般神秘的巫师，却对西涅俯首称臣。

“殿下，您找我有事吗？”

西涅首截了当地道：“我想和一个人类女孩在一起。”

“人类女孩？”巫师诧异了一秒，“所以您是想要让她变成人鱼的药？”

“不，”他摇了摇头，“我想为她续命，你手里有没有能给人续命的药？”

续命？

巫师狠狠皱了皱眉。

最毒的三种药，一种是让人鱼变成人，一种是爱情魔法，还有一种就是续命的药。

殿下可真是几百年不张口，一张口就要了两种最毒的。

“殿下，我需要提前跟您说明，续命的药我有，但如此逆天改命之事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比如，您若是想延续别人的生命，就得拿您自己的命来抵，而且是1抵100，她多活一年，您就要损失100年的生命。”

巫师漫不经心地看向西涅，他敢肯定殿下不会同意，毕竟这种条件实在是太……

“我愿意。”

西涅说得很认真。

巫师愣住了，“什么？”

“我愿意给她换命。”

“殿下，纵使是您，生命也是有上限的，用完了可就死了。”巫师皱眉劝道。

可西涅不为所动，“那我也愿意。”

他无法想象他的世界失去时漾，也不敢想时漾当着他面去世的话他会有多痛苦。

与其独活，不如同死。

他想和她一起生，一起死。

说好了这辈子永不分离，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