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决绝。他不再尤豫,象一头被激怒的幼兽,嘶吼着冲向那滚烫的镇龙台!腰间苍龙珏的红光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他冲到莲花凹槽前,根本顾不上那平台烫得冒烟,也顾不上姿势,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怀里那块沉重的、布满玄奥纹路的镇龙石,狠狠朝着凹槽按了下去!
“噗嗤——”
一声沉闷的、仿佛烙铁入水的声音响起。
镇龙石严丝合缝地嵌入了莲花凹槽之中!
嗡——!!!
整个洞窟猛地一震!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以镇龙台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洞壁上簌簌落下更多碎石。那翻涌咆哮的岩浆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平息了下去!粘稠的金红色液体不再狂暴鼓胀,而是缓缓地、温顺地沉降,表面的波纹变得柔和。那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浪和刺耳的“嗡嗡”声,如同被一只巨手抹去,瞬间减弱了大半!
成功了!
“…不…不烫了?”石小乐保持着按石头的姿势,茫然地感受着腰间苍龙珏那几乎瞬间消失的灼热感,只剩下温热的馀韵。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平静下来的岩浆池。
哑姑的歌声戛然而止,她身体一软,被眼疾手快的苏瑾扶住,小脸惨白,大口喘着气,嘴角的血迹刺眼,但清澈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欣喜。
“成了!真成了!”朱老实激动得老泪纵横,差点把宝贝红烧肉碗摔了。
徐无咎一屁股瘫坐在依旧滚烫但已能忍受的地面上,感觉象刚从蒸笼里被捞出来,浑身湿透(汗),后腰那块破布终于彻底宣告阵亡。他长长舒了口气,劫后馀生地咧嘴:“海叔!记上!少爷我成功指挥‘镇龙行动’,力挽狂澜拯救陵州城!这劳务费…怎么也得一千两起步吧?”
海叔根本没理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镇龙台的方向,枯瘦的手指捏着铅笔,却没有立刻记帐。他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异常凝重地走向那嵌着镇龙石、依旧散发着高温的平台。
“怎么了海叔?石头不是放回去了吗?难道还要收‘平台使用费’?”徐无咎疑惑地撑起身。
海叔没回答,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镇龙石嵌入后,莲花凹槽边缘被高温烘烤得微微卷起、颜色略浅的一小片局域。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甲在滚烫的石台上小心地刮了刮。
一小片薄如蝉翼、焦黄卷曲的东西,被他小心翼翼地剥离了下来。
那东西只有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材质非布非纸,入手滚烫,上面似乎用某种深褐色的东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海叔浑浊的老眼骤然收缩,捏着那滚烫薄片的手指微微颤斗,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得象是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看向瘫在地上的徐无咎:
“少爷!这…这不是石头缝里的垃圾!这…这上面有字!是…是血书!”
徐无咎脸上的劫后馀生瞬间冻结。
苏瑾扶着哑姑的手一紧。
石小乐好奇地探头:“…血…书?能…能换肉吗?”
朱老实手里的红烧肉碗,“啪嗒”一声,终于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