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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点出了高利贷的违法本质,更巧妙地将矛头引向了可能包庇钱四的胡县令的官声。
李捕头闻言脸色微变,看向陆砚的眼神多了一丝惊异和凝重。
这小子,好犀利的言辞。
句句点在要害上!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刀疤刘气得哇哇大叫,却又被陆砚扣过来的大帽子噎得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如果不是李捕头在,他恨不得当场将陆砚打死。
陆砚不再理会他,转向柳芸娘,微微点头。
柳芸娘会意,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粗布钱袋,当众解开系绳。
哗啦啦一阵悦耳的脆响,白花花的银锭和成串的铜钱倾倒在院中的石磨盘上。
粗略看去,足有五十多两白银。
还有大量的铜钱。
“这里是五十三两白银,外加两万三千文铜钱。”柳芸娘声音洪亮,带着扬眉吐气的畅快。
“按照市价,足抵六十五两白银有余。”
“飞扬欠钱四爷的本金是二十两,加上之前约定的合理月息,连本带息,二十五两顶天了!”
“这多出的二十两,算是我云家给四爷和诸位兄弟的茶酒钱。”
“刘爷,您点点?”
她将四十五两银子单独推出来,剩下的钱依旧堆在那里,意思很明显。
该还的本息一分不少,多给的是“心意”,但若想拿那九十两说事…
门都没有!
这一手,既展示了能还债的实力,又守住了只认合理利息的底线,更以“茶酒钱”给了对方台阶下。
同时用那堆实实在在的银钱震慑了蠢蠢欲动的打手——
云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刀疤刘看着磨盘上那堆白花花的银子铜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奉命来要九十两,本以为能轻松拿捏云家,趁机抢人。
可对方不仅拿出了远超原本定好的债钱,还摆出了不怕闹大的架势,更搬出了律法和周大人的官声。
尤其是陆砚那番话,让他意识到,若是强行动粗,恐怕真会惹来一身骚。
大景重律法,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李捕头面前给胡县令惹麻烦。
可是!
四爷交代的任务若是完不成……
他现在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