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额头上有个青紫色的肿块。
"妈妈..."小孩突然睁开眼,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眼白,"我冷..."
我头皮炸开,猛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后视镜里,望水桥越来越远,那个女人的身影站在桥边,怀里抱着个模糊的小孩影子,朝着车子的方向伸长了手臂。
回到队里,我把自己锁在值班室,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老王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我手里攥着的桃木片——上面黑了一大块,像是被火烧过。
"你碰到她了?"老王脸色凝重。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
"那女人当年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老王叹了口气,"捞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听说她丈夫不仅打她,还赌钱,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她是想带着孩子跑,结果..."
后面的话,老王没说,但我大概能猜到。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靠近望水桥。队里把我调到了别的片区,听说望水桥后来被彻底封了,用铁皮围了起来,上面写着"危桥禁止通行"。
但我总觉得,那铁皮围不住什么。
有时候夜班路过那附近,我还是会忍不住往望水桥的方向看。月光下,那座桥的影子依然像条趴在地上的蛇,桥洞里的水声好像总在耳边响,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根细针,扎在心里。
前几天,我在值班室的旧报纸堆里翻到一张三十多年前的本地晚报,头版新闻是"望水桥女尸案告破",配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梳着两条辫子,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报纸上说,她丈夫因为故意杀人被判了死刑,临刑前一直喊着"水...好多水..."
报纸的角落还有个小豆腐块,说在桥洞下的淤泥里,发现了一具胎儿的骸骨。
我把报纸折起来,塞进抽屉最深处。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像座桥。
我摸了摸脖子上重新求来的桃木符,突然觉得有点冷。
也许有些东西,从来就没离开过。它们只是在等,等一个愿意听它们说话的人。
而望水桥,就是它们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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