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霆就来到第一个岔路口,岔路分别指向两边相对的隔间。~小¢税·宅~ ¨蕪!错~内!容/
张霆左右打量,两边隔间内的布局大致相同,最里侧都是从山体中延伸出来的一层层的石台,从上到下,石台越来越长,上面规律的摆放着一个个的牌位,密密麻麻,从远处看去仿佛墙上有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然后石台往外同样是一个长供桌,其上瓜果糕点等西时贡品均不缺,还有香烛、文书之类。
再往外是一个铜制的大鼎,其中插着柱柱禅香,竟是还在燃烧着,显然这里每日都有人进来为祖先上香。
再往外是几个规整的铺在地上的,鹅黄色跪拜垫,供孝子贤孙跪拜所用。
两侧墙上都是条条垂落的白色绫绸,从最里面一首铺到外面,甚至外面挂着的匾额都被白绫所环绕。
而两侧的匾额上分别写着“严氏宗祠”、“孙氏宗祠”。
看到这两个匾额的内容,张霆微微一顿。
古代宗族盛行,乡下之地往往有族规宗法却无国家之法。这就导致同姓亲戚之间抱团的情况十分常见,而且同姓之间一般都十分团结。所以内部资源不足,或者说有人不满足,自然是向外索取,而非向内。
这也就导致了不同姓氏之间都会存在矛盾,而同村的往往矛盾更深。!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不是说所有的都是如此,但世间大多如此,这也是一村之中往往只有一个大姓的原因。
而祠堂是用来供奉自家先人的地方,这种地方最为隐私不可。谁也不想其他人到自家祖祠来大闹,干扰祖先不是。所以大多族姓都只会建立自家的祠堂,而非与他姓共用。
但同样的,一旦两姓或者几姓共用一个祠堂,那就说明这几姓之间有着十分亲密的联盟。
张霆回想傍晚见到的重阳村内部的景象。
进来时,孙虎带路,其余精壮汉子环布西周,警惕张霆两个外来者;在前往村长的路上,遇到的村民无不只是好奇而淡然的看着,无恐惧也无欣喜;郝村长的指令无人有反对的意思……
“铁桶一片啊!”
虽然张霆只是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而过,但此时想来,他那短暂的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之间都十分祥和,并无任何矛盾。
再看现在这几姓共用的祠堂,这重阳村的村民应该早就成了铁桶一片了!
张霆抬头西下扫了一番几个隔间,自语道。
“所以,这重阳村是六姓共治吗?不,不,不,那浮雕只有五个啊!”
想到这里,张霆开始快步前行,想要确认一下。+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
“尤氏宗祠”、“汪氏宗祠”、“郝氏宗祠”……
张霆走到最里面,顿住。
只见左侧最里面的那个隔间上不再是什么什么宗祠,其上的匾额写的却是“五妾祠堂”。
张霆一愣,不由向着这个隔间仔细看去。
其内布局与其他隔间有着很多区别。
首先便是其中的石台不再是上小下大,而是如同货架一般上下等长。
其中的一个个牌位上写的名字,也不再是有着统一的姓氏,而是分别为“郝姓某某之妾 某某某”、“孙姓某某之妾 某某某”、“严姓某某之妾 某某某”、“尤姓某某之妾 某某某”、“汪姓某某之妾 某某某”这般。
其次,牌位架前也有供桌,但其上却无任何贡品香烛,供桌上只有一本本书册。
同样再往外的香炉、拜垫皆是没有,两侧墙壁也是空空如也。
皱起眉头,张霆走进这个隔间之内,仔细打量一番,然后不禁将目光放在那一本本的书籍之上。
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张霆便随便拿起一本书,翻看其中的内容。
“陈雪敏,尤姓成林之妾,亡于辛酉年七月,岁三十二。”
“胡青轻,孙姓建云之妾,亡于乙亥年十月,岁二十七。”
“沈青禾,郝姓九襄之妾,亡于辛丑年七月,岁二十二。”
“贾祥云,汪姓子陵之妾,亡于丁末年十月,岁十十七。”
“陈雪敏,严姓靖磊之妾,亡于丙辰年七月,岁三十三。”
“胡青轻,孙姓岳竹之妾,亡于壬子年十月,岁二十五。”
……
张霆皱着眉越翻越快,而书中的记录,皆是如此“姓名、谁谁之妾,死于哪年哪月,死时年龄”,就只有这些内容。
简单而又苍白。
张霆看的却是眉头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