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也不能让沈有三干这等险事,否则岂不陷兄弟于不义?
盐铁是没办法,但还有一样东西却是可以的,那便是玻璃。
如今沈有三藏着掖着慢慢捣腾玻璃,燕安城中被坑的富人不少,但却还未有玻璃出过关。
姜远决定让玻璃作坊日夜烧制一些玻璃艺术件,让沈有三一并拉过去给祖利娜娅。
不管祖利娜娅是拿来换钱买兵器、换牛羊也好;还是在打不过其他部族时,当宝物拿出去换平安也好,都随她。
反正是些不值钱的玻璃片子,先让祖利娜娅缓过一口气来再说,只要人在,其他的都是死物。
心中有了计较,姜远也稍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腹中饿急,唤了个丫鬟过来,让她将老道写的那封信给黎秋梧送去。
姜远自个进了灶房,从锅里捞出两个大肘子,又提了一坛酒,去利哥儿的房间寻杜青。
刚进得利哥儿与徐文栋房间所在的小院,就见得利哥拿了把铁剑在院子里踩梅花桩,徐文栋则苦着脸在桩下蹲马步。
杜青拿着根长棍,对着利哥儿就是一顿戳,吓得立哥上窜下跳,如若踏错一步就得摔下来。
杜青见得姜远进来,将棍一收,朝利哥儿喝道:“给我好好练着,今晚不将梅花剑阵练熟,你别想下来!”
姜远一举酒坛,笑道:“杜兄,无需管他,咱们喝酒。”
杜青将棍子一扔,爽朗的笑道:“在院子里喝酒没意思,咱们上房顶喝去,免得影响这俩小东西练功。”
杜青说完,不待姜远回应,抓着姜远的胳膊,在石桌上一点,俩人稳稳当当的落在屋顶之上。
“杜兄,为何你总喜欢上屋顶喝酒?”
姜远自从认识杜青后,发现他很喜欢坐屋顶上,特别是有月亮的夜里。
今夜却是没有月亮,但坐在房顶上往远处看去,只见鹤留湾新村点点灯光,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杜青笑了笑答道:“爱好而己。”
姜远塞给杜青一个大肘子,又倒了两碗酒:“来,走一个。”
杜青大饮了一口,问道:“祖利娜娅还好吧?”
姜远饮了一口酒,叹道:“她信上只说好的,但她们是亡国之人,高原那环境你也知晓,能好到哪去。”
杜青点点头,颇有感触:“她一个女子,带着那么多族人,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姜远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她有身孕了。”
杜青一怔,随即笑道:“那恭喜你了。”
姜远却是没有太多喜色,脸上尽是担忧:“她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在高原上漂来漂去,我在燕安什么也帮不了,愁人哪。”
杜青拍了拍姜远的肩:“你也别太担心,祖利娜娅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弱,道爷又在她身边,且放宽心。
你现在担忧也无济于事,来喝酒。”
在屋下蹲马步的利哥儿将耳朵竖了起来,他隐约听见“祖利娜娅…”“有身孕了”等字眼。
听姜远的口气,似乎与那什么祖利娜娅有一腿。
利哥儿眼珠一转,姜远与清宁的把柄在他手上,现在又多了一个。
“嘿嘿嘿…又有保密费收了。”利哥儿咧着个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