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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侧头一看,这应话的官员却是侯君浩,当下便拱了拱手。
侯君浩也报以微笑拱手。
当初御史大夫方昌平,领着一众言官长跪通阳门外,见得姜远进宫面圣时,侯君浩看姜远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路人一般。
想来姜守业大洗朝堂时,侯君浩心中也是愤怒至极的。
但此事又与姜远无关,侯君浩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怨恨姜远是没有道理的。
但又因姜守业是姜远的爹,所以侯君浩才会冷漠以对,多少有些迁怒的意思。
如今事情清楚了,侯君浩也有知错就改的洒脱,所以这才主动答了话。
都是才子,明言道歉的话都不用首说,一笑便可释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乐一停,文武百官齐齐躬行大礼。
“众爱卿平身。”
鸿帝的气色又比先前去鹤留湾时好上了许多,虽依然有些病态,但面色却是红润了些许。
鸿帝龙目缓缓扫过众人:“众位爱卿,今日乃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大朝会,朕有几件事要宣布。”
一众文武百官又连忙躬身:“臣等恭聆圣训!”
鸿帝咳嗽了两声,缓声道:“众爱卿也都知晓,太子与皇后谋逆,此事虽己过去,但余波未平,众受卿可说说看法。”
鸿帝话音刚落,中书省中书令荀封芮出班奏道:“陛下,太子与皇后意图谋逆弑君,此乃千古大罪!
他二人虽自裁而亡,但罪仍不可恕!
请陛下削去赵弘安太子之位,废除钱氏后位,另册立太子与帝后!”
鸿帝叹息一声:“太子与皇后谋逆,朕也有教导无方之责,才使他们落得如此,朕心甚痛啊!”
门下省侍中西门楚出班奏道:“陛下不可自责,太子与钱皇后处心积虑谋朝篡位,乃咎由自取。
当务之急,还请陛下另立储君与帝后,以稳天下之民心。”
君臣一唱一和,众多文武百官心似明镜,这是要另立太子与皇后的前奏。
众多朝官偷偷瞄向站在龙案右下首的赵祈佑,若说要另立太子非他莫属了。
赵祈佑现在仁王之名传天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皇子了。
赵祈佑头微低,双手自然下垂,像一尊石雕一样,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似这事与他无关一般。
姜远与上官沅芷见得赵祈佑这番表情,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嘀咕一声:“还真能装。”
腹诲归腹诲,但姜远与上官沅芷却是很希望赵祈佑能被册立为太子,这于他们有利。
鸿帝的目光又缓缓扫过大殿,一众文武百官岂能不明其意,一齐躬了身:“请陛下另立储君与帝后,以稳天下民心!”
鸿帝轻叹一声:“司礼监何在,传朕诏书!”
边上的司礼太监立即捧出一卷圣旨来,高声道:“齐王赵祈佑,接圣诏!”
赵祈佑闻言身躯一颤,他虽然知道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但真到此刻,还是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
赵祈佑迈步而出,跪倒在金殿之上,声音中都带着丝颤声:“儿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在位二十三载,兢兢业业勤勉不怠,奈何年事己高,治理江山心有余而力不足…”
诏书这么开的头,一众文武百官皆是巨震,这可不是什么册立储君。
唯有三省六部的头头们不动声色,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显然他们是清楚怎么一回事的。
“…齐王赵祈佑仁恭孝俭,德才兼备,德器夙成,允符天命…”
“大周百年无禅位之举,朕愿开此先河,授皇帝玺绶于齐王!
尔当儆保宗庙,体恤苍生,开疆拓土,镇西海之安!以光祖宗之烈!”
赵祈佑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赵弘安与钱皇后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到头来就这般落到了他的手上。
赵祈佑只疑是不是还在梦中,必竟昨晚与齐王妃玩游戏玩到很晚。
赵祈佑暗自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皮肤上传来的疼感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的。
姜远也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能合拢,他有猜到过鸿帝要退位,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初鸿帝在他家中时,曾对姜远说‘你可还记得朕是那格物书院的院长?朕要一间屋子不过分吧?’。
姜远就己隐隐猜到鸿帝话里的意思了,所以才会对妻妾说,说不得鸿帝要开大周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