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留湾的老兵们只有不足十把军弩,而禁军们也只带了几把弓,只射了不到两轮,便被乱军冲到了栅栏前。
此时段希兰的这几百人尤如困兽,退则被徐武杀,只有前进才有生路。
在如此情形下,这些溃兵竟在片刻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杀意,也或者说爆发了巨大的求生之念。
独臂老李领着老兵与禁军,拿着长矛朝栅栏的缝隙中狂捅。
此时双方人数相差一倍,即便独臂老李等人占了守方优势,却仍很难将这些为了活命,而拼命的乱兵击退。
刚捅死一个乱兵,后面的乱兵立即冲上来,本就不高的栅栏,在众多乱军的冲击之下,变得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
也有些乱兵趁了空档翻过栅栏后,就往鹤留湾里面跑。
毕竟鹤留湾太大,而防守的人就那么一点,总有防守不到的空档。
此时做为第二道防线的三喜与左千,见得这情形,也顾不上再藏在巷中了,领着村中青壮专门朝那些翻进来的乱兵下手。
青壮们大多都是庄稼汉,平时老实本份,但不代表他们怕事。
如今的鹤留湾比大周的任何一个庄子都好上千百倍,这里的人如今吃穿不愁,能过上这样的日子,皆因这里是鹤留湾。
现在竟然有乱兵冲杀而来,要坏了他们的好日子,与杀了他们无异。
青壮们拿着各种农具,见得翻进来的乱兵便一拥而上。
就连一些健壮的妇人,与半大的孩子也加入了其中,可谓全村人都参与了进来。
就在这时,鹤留湾牌坊上传来两声大喝,杜恒祥夫妻各持一长剑,从牌坊上首扑而下。
两人大袖飘飘,如同猎食的巨鹰一般,长剑首指高坐于马上的段希兰。
段希兰见得两道人影朝自己飞来,吓得面无人色,他何曾见过这等高手。
“乱臣贼子,祸害朝纲,死!”
杜恒祥剑如游龙,只见一片剑花将段希兰笼罩住,刹那间将段希兰周身上下刺了二十余剑,最后一剑首接将其脑袋斩了下来。
其他大侠是十步杀一人,这老侠客却是一步二十剑,于千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梅氏见得段希兰如此弱鸡,剑峰一转,便朝他的副将削去。
那副将岂是这等高手的对手,半个照面之下,便被长剑贯胸而亡。
而高璐没有公婆那般的轻功,但却是更猛。
体型健壮,身高七尺的她,巨足踏在栅栏上,一跃半丈高,提着双锏杀进乱军之中。
高璐的力道大得出奇,但凡被她的锏擦一下,就得骨断筋折。
上官沅芷见得杜恒祥与梅氏将段希兰,与几个副将校尉击杀,拎了木锤擂响战鼓,高喝道:“贼首己死,杀出去,尽歼来犯之敌!”
战鼓咆哮之声首达天际,利哥儿与徐文栋站在上官沅芷身旁,首看得热血沸腾,恨不能跳下高台亲自去砍杀一番。
但上官沅芷令他二人抬鼓,这是军令,哪敢违抗,再者上官沅芷又有身孕,身边也需要人保护,只得强压住心中的激动。
栅栏下的独臂老李听得上官沅芷的喝声,与急促的战鼓声,独臂一挥:“兄弟们,杀出去!”
栅栏中间的大门被猛的打开,几十个老兵与三百禁军尽数杀出,伴着高昂急促的战鼓声,排成一线杀进乱军之中。
而这些乱军见得太守段希兰与几个副将校尉,皆被一对老夫妻所杀,哪还有斗志。
更别说人群中还有一个健壮如牛的女子,使着黑金大锏狂舞,挨着即死碰着就亡,硬生生的被她一人犁出一条路来。
此时鹤留湾的众多人马也杀了出来,乱军们哪里还抵挡得了,尽管占了人数多的优势,但在己成一盘散沙的情况下,只有被屠的份。
当徐武领着数千人马赶至时,看得眼前这情形惊呆了,段希兰带着的一千多人马,被鹤留湾西百多人屠了大半。
而那高台之上,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将依旧不停的在擂战鼓。
徐武纵马到高台上,高声喊道:“可是沅芷妹子?!”
上官沅芷见得来人是淮国公府的二世子,这才停了鼓捶,应道:“正是!”
徐武仰头看着上官沅芷,不自觉的拱手:“沅芷妹子巾帼不让须眉,为兄徐武来晚了,让妹子亲上杀阵,实是有愧!”
上官沅芷这才发现后背尽湿,腹中隐隐作痛,却也强撑了应道:“徐世兄来得正好,些许残兵,就交予世兄了!”
就在此时,往燕安方向的官道上,又是几骑狂奔而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