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收在乾清宫的密柜里,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碰!”
朱元璋将那幅地图仔细收好,亲手递给侍立一旁的金英,沉声道。′如/文¢王¢ /蕪^错¢内¢容\
金英躬身应诺,双手捧着地图退下。
接着,朱标将袋子里的拼音类读物拿到了出来。
“父皇您看,”他翻开书本,指尖划过书页上的符号说道,“这是雄英近日跟着秋哥学的‘拼音’,二十余字便可拼尽天下汉字。譬如‘明’字,取‘ㄇㄧㄥˊ’之音,孩童半日便能记熟,寻常百姓识得此术,识字便如顺水推舟。”
说着,朱标抬眼望向朱元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儿臣与秋哥商议,欲先在应天府设馆试点,从国子监中遴选精通音韵的学官,先教勋贵子弟,再推及军民。待应天试点成熟,便依父皇当年‘设社学’之法,令各州县编印《洪武正韵拼音字汇》,让蒙童入学先学拼音,再识汉字,不出三年,大明识字率必能翻倍!”
他顿了顿,朱标又说道:“儿臣还想,将《大诰》、《大明律》也译成白话,配上拼音注音,让百姓既能看懂律法,又能识文断字。日后再依此简化部分常用字,譬如‘禮’作‘礼’、‘興’作‘兴’,如此一来,纵使目不识丁的农夫,也能在一年内粗通文墨,再无人能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糊弄百姓了!”
一边听着朱标兴奋的说,朱元璋一边用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那本拼音读物,又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小^税′C·M/S′ ,勉·废!粤_毒\
他想起自己少年时在皇觉寺为僧,因不识佛经而遭长老呵斥的屈辱,心中不由泛起波澜。
“标儿啊,”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可知朕为何要编《大诰》?便是见不得贪官污吏拿律法当私器,愚弄百姓。可这开智之策,终究是把双刃剑。
当年元人便是因压制汉人读书,才失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可若百姓都开了智,万一有人学了那‘歪理邪说’,效仿红巾军蛊惑人心,你当如何?”
朱标闻言一怔,额角渗出细汗。
他自幼习儒,深知“民为邦本”,却从未想过朱元璋竟然这般极致的警惕。
这时,高阳秋适时开口道:“叔,你有所不知,这拼音之法不仅是识字的钥匙,更是教化世人的利器。你编纂的《大诰》,如今百姓有几个能看懂的?正是因为他们看不懂,才会被贪官奸吏所蒙蔽。
可如果把《大诰》配上拼音白话的话,百姓既能明辨是非,也能知晓大明律法的宽严相济。
至于心怀叵测之人,小侄以为,与其堵,不如疏!
您想想,让百姓识文断字,方能令他们辨明忠奸,到时候就算是有宵小煽惑,他们也能以《大诰》为凭,以律法为尺。?x¨x*i.a,n?g*s+h¢u`..c+o?m\
这样一来,还有几个百姓敢随便盲从?”
朱元璋沉默良久,忽然他一拍桌子,振奋道:“秋啊!你说的是!当年咱颁行《大诰》,便是想要让百姓知法守法,可这字儿太繁,百姓看不懂,反倒成了摆设!既如此,这拼音之法,朕准了!但有一条——所有教材必须由翰林院审定,凡涉及‘华夷之辨’‘君臣大义’者,需字字斟酌,绝不容许半点动摇国本的异端邪说!”
听到老朱松口,朱标连忙躬身应诺:“父皇放心,儿臣明白!儿定当以《皇明祖训》为纲,先编订《洪武拼音字汇》,再将《大诰》《大明律》译成白话拼音本,分发各州县社学。待民智渐开,儿臣还想效仿唐制,开科取士时增设‘科学’一科,让寒门子弟亦能凭实学入仕!”
朱元璋闻言,指节叩了叩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科学?咱记得这个跟那个格物差不多吧?”
“是啊叔,我们后世就是学习各类知识,包括您看到的那些下先进东西,都是最早从格物一道演化出去的。”
见高阳秋这么说,朱元璋点了点头,他还是很信任高阳秋的。
“标儿,你记住,无论学什么、教什么,都得让百姓明白——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识字是为了更好地做大明的顺民,而非让他们学那陈胜吴广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罢,他忽然抓起朱标手中的拼音读物,翻到“民”字的注音,冷笑道,“你看这‘民’字,若教得他们识得此字,便要教他们懂得‘君为舟,民为水’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朕要的,是让这水永远载着朱家的船!”
高阳秋见气氛凝重,忙打圆场:“叔放心,标弟的计划里本就有这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