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维奥拉的视线突然模糊了,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她想起莉莉的红发在烛光下闪耀,想起詹姆斯说话时总爱做的夸张手势,想起西里斯得意时扬起的嘴角,想起莱姆斯会露出的腼腆笑容···这些鲜活的画面与梦中苍老的莱姆斯和形销骨立的西里斯重叠在一起。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未来,从没想过身边的人会在不远的将来死亡。
“梅林!维亚你到底怎么了?”
“奥拉?奥拉你还好吗?”
詹姆斯和西里斯的声音忽远忽近,维奥拉透过泪眼看见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此刻的担忧在二十年后会变成多么奢侈的情绪。
维奥拉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历代拥有预知能力的莫里斯都执着于改变未来。这不是什么英雄情结,只是···只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些鲜活的笑脸终将消逝。
詹姆斯还在喋喋不休地询问她怎么了,西里斯的手犹豫地拍着她的背,这些温暖的触感让梦中的场景更加残忍。
维奥拉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她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但脑海中未来的画面却清晰得可怕。
西里斯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折磨得形销骨立,莱姆斯在失去所有朋友后独自漂泊,而詹姆斯和莉莉···他们甚至没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维奥拉在疯狂推算着,之前西里斯说自己被关了十三年,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会入狱了。
那个时间,看起来距离现在也就二十多年的样子,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意味着詹姆斯二十多岁就要迈入死亡,而这都是因为,因为战争,因为彼得·佩迪鲁!
维奥拉突然意识到自己一首在发抖。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突然席卷全身。
维奥拉的指尖因愤怒而发麻,她几乎要冲进宿舍掐死那个此刻正在酣睡的圆脸男孩。
但随即,理智如冷水般浇下。现在的彼得只是个胆小的一年级生,会为考试发愁,会为糖果开心。她怎么能因为尚未发生的罪行惩罚现在的他?
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撕裂。
抽泣声在安静的公共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天哪!你们干了什么?”莉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维奥拉模糊的视线里,一团红发像火焰般靠近。
“你们把她惹哭了?”莉莉的声音带着怒意。
“我们没有!梅林作证!”詹姆斯急得耳朵通红,“我和西里斯一回来就看见她睡在扶手椅上,在做噩梦,刚叫醒她就····”
莉莉己经跪在维奥拉面前,变出一块浸湿的手帕:“奥拉?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动物。
维奥拉点点头,湿手帕贴在发烫的眼皮上带来片刻清凉。
“我带你回寝室好吗?”莉莉半搂着她站起来。
维奥拉双腿发软,几乎把全部重量靠在莉莉肩上。
经过两个呆若木鸡的男孩时,莉莉叹了口气:“你们先回去睡觉吧。”
莉莉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回头瞥了一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詹姆斯和西里斯像被训斥的小狗一样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
男生宿舍里,彼得在西柱床上打着小呼噜。莱姆斯的声音从西柱床的帷帐后传来,伴随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他的床头灯还亮着,在床幔上投下温暖的橘色光晕。
“你们回来啦?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哭声?有人在下面哭吗?”
詹姆斯神色勉强地说道:“是奥拉。”
莱姆斯立刻放下手中的《魔法理论》,动作太快,书本“啪”地一声合上。
他的眉头紧锁,浅棕色的眼睛里写满担忧。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淡淡的疤痕。
“奥拉?她为什么要哭?谁欺负她了?还是你俩惹她生气了?”
詹姆斯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我们回来之后,她突然就抱着我们大哭····”
莱姆斯猛地站起来:“你们把她一个人留在下面?”
“莉莉带她回寝室了。”西里斯也一脸挫败,声音少见地带着无措,“梅林啊,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
他的睡衣领口因为先前的拥抱而皱巴巴的,右耳上的红宝石耳钉若隐若现。
莱姆斯皱了皱眉,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安慰道:“你们也先休息吧,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