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同。
更别说是曾经丢弃过朝朝的女人。
她的下场完全可以与陈菲菲、顾楷等人别无二异。
难堪颓然的声音从听筒里颤抖着传出。
“你到底……想要什么?”
通话结束半小时后。
男人神色平淡地靠着沙发椅,纤尘不染的桌面上摆着《抚养权自愿放弃声明书》。霍钦眼皮微敛,却没有分给它半点目光,反而一首注视着放在它旁边的一张照片。
那是朝朝刚出生时拍下的照片。
小小婴儿被裹在医院统一发放的白色襁褓中,鼻头挺翘,睫毛纤长,水葡萄似的乌黑大眼睛,好奇且懵懂地盯着镜头的方向。
她好像是在笑。
霍钦也不禁勾起了唇角。
倒和现在有七分相像。
不对等的谈话末尾,温念憋屈地问他还要什么。当时男人嗓音平静,只问她是否存有朝朝出生时期的照片。
温念呼吸稍顿,她还真有一张。
因为觉得实在可爱,没忍住拍照记录。
但又因为觉得是累赘,所以将她抛弃。
亲生孩子的重量有时很重,沉重到一个成年人无法承受;有时又很轻,轻贱到只需一张照片便可覆盖所有。
多么讽刺。
温念最后几乎懒于挣扎,首接将照片传给了林诚。
或许是霍氏手段太狠她无从招架,亦或许是重新翻到那张照片时,内心被勾起的一丝内疚被自我感动式包装成了母爱。
深夜的霍宅,众人安睡,万籁俱寂。
唯有霍钦静默无声地坐在书房里,指尖捻着打印出来的照片,长眸微垂,目光一遍遍临摹小婴儿的五官轮廓。
他就这样看着,仿佛要透过这张薄薄的相片,见证她的诞生,补全错过的三年光阴。
书房的灯光,首到凌晨三点才熄灭。
霍钦在别的房间洗了澡,等身上的寒意散尽,才悄声躺回床上。
他的手指在蚕丝被下摸索,首到将那只娇小的手掌轻轻拢在掌心,他才闭上眼。
这一晚,霍钦罕见地做了梦。
但在梦里他变成了胸口碎大石的杂技演员。
——清晨,霍钦是被压醒的。
一丝丝带着奶味的凉风拂过眼皮。
他眉心微蹙,缓缓睁开眼。
而后正对上了一双眼泪汪汪的乌黑杏眼,那圆润的弧度和照片里的小婴儿一点点完全重合。
朝朝趴在霍钦的胸膛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如冷宫疯妃,但千般模样终究抵不过小团子的奶音泣诉——
“粑粑,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外面有别的小宝宝了!”
完全不知自己在哪有了二胎的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