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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不能首接回绝,又怕他莽撞行事惹出麻烦,便试探着说:“你非得今日入范府不可吗?我去问问爹的意思。”
凌玉点头应允,在门外耐心等待。
见他不再执意要进门,范偌偌如释重负,转身快步奔向书房。
书房里,户部侍郎范健正专心读书,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喊道:“爹爹!爹爹!”
声音渐近,范健抬头只见女儿一脸慌张地冲进来。
“爹爹,出大事了!”范偌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范健微微一愣,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女儿如此慌乱。
他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莫要慌乱,遇事须沉着,就像我这般。”
范偌偌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很好。”范健满意地颔首,端起茶盏问道,“到底何事?可是你兄长又闯祸了?”
“不是,是凌玉……他找上门来了。”
“啊?!”范健手中的茶险些洒出,脸上故作镇定的表情瞬间崩塌,“你说的是那位齐国的凌玉?他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候着呢。”范偌偌低声答道。
此话一出,范健的脸色瞬息万变,阴晴交替。
这也难怪他会震惊,凌玉在庆国人心目中堪称煞星,不论朝中大臣还是黎民百姓,无不避之唯恐不及,就连范健也不例外。
他焦虑地在书房踱步,最终按捺不住问道:“范贤怎会与这般人物扯上干系?凌玉刚至京都,他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范健面容凝重,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不论凌玉是庆国之敌还是另有身份,单凭他齐国兵马大元帅的身份,就足以成为众矢之的,被指为勾结外邦。
流言西起时,想要澄清实属不易。
多年的仕途经历让范健对朝局的复杂与凶险了如指掌,即便他与庆帝交情匪浅,也不敢掉以轻心。
范偌偌解释道:“这是因为今日哥哥在监察院送了凌玉一座红楼。”
“什么?!”范健惊愕万分,“范贤竟然送凌玉红楼?”
范偌偌点头承认。
“这个混账!”范健怒火中烧,恨不得大骂。
凌玉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不仅扇了许多人耳光,连皇帝也不悦,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此时与他结交,无异于自找麻烦。
“范贤愈发让人头疼了,才到京都就给我添堵!”
……
范健气得浑身发颤,纵使多年官场磨砺使他惯于冷静,此刻亦难以抑制胸中的怒火。
范偌偌自幼与范贤交好,见父亲动怒,不禁低声替兄长辩解:“此事必然另有隐情,况且……”
提及此处,她忆起自己与凌玉初遇的场景。
凌玉体格壮硕,相貌堂堂,鼻梁高耸,眼神明亮如星,虽性情率真却举止得体。
“况且凌玉远没有传说中那般骇人,为人处事很有尺度,比起京都那些名门子弟强得多……”
“荒谬!”范健严厉地打断,“这话怎可轻易出口?”
瞧见范偌偌撅着嘴,满脸不服的神情,范健不由叹气,温和地解释道:“你得明白,他现下代表齐国的利益,不论他过往是谁,我们都不可与他私下往来。
要是被百官或圣上知晓,怕是会惹出大乱子。”
砰!
范健猛然拍桌,愤慨地道:“这个陈**,究竟搞什么名堂?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眼前,简首匪夷所思……”
他对陈**相识多年,交情深厚,故而发怒时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