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冢的方向一致。"
阿鸢握紧兜里的残羽,触感突然变得奇怪。
她掏出来一看,原本完整的纸羽正在迅速碎裂,像被无形的手揉成灰。
但中心处有一点猩红凝而不散,慢慢渗进她的指尖,带来灼烧般的痛。
"这是......"
"是陆先生的血。"沈知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那滴血色上,"活人魂入死物身,得用本命血镇着。
现在残羽护不住了,他把最后一点执念......"他没说完,只是指了指阿鸢掌心的阴籍印记,归魂二字此刻红得滴血。
阿鸢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风里已经有了沙粒的触感。
她想起昨夜梦境里那些熟悉的脸,想起陆九溟在阴镜里伸出的手,想起残羽灰烬里渗进皮肤的血。
"该启程了。"她轻声说,将《归藏巫典》塞进包袱,又摸了摸怀里的阴籍残卷。
白小芩将傩面重新裹好,沈知秋开始收拾画具,李老三的影子在院外晃了晃,最终没再出现——但白小芩袖中的傩影香,正随着风往北方飘去。
院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早落的叶子打着旋儿,卷着些微沙粒。
阿鸢望着远处天际线翻涌的黄云,突然想起季寒山说过的话:"最险的路,往往通向最该去的地方。"
归魂冢的方向,风沙已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