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宇以为门已经消失的时候,一条诡异的时空裂缝悄然打开。¢x?x~s/s\y*q′.·c_o^m,
它不是像门那样具象化的存在,而是某种更抽象、更撕裂的痕迹——像被无形的手指硬生生撕开的现实缺口。裂缝的边缘闪烁着病态的紫色光晕,内部则是吞噬一切的混沌,隐隐约约传来一种低频的嗡鸣,像是亿万年前被遗忘的文明在低语。
万宇的身体已经基本崩溃,但他发现自己仍然存在——不是作为人类,也不是作为纯粹的异化物,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可怖的中间态。他的左臂完全异化成了暗红色的触须状物质,右臂却仍保留着人类的皮肤,只是手臂内侧浮现出一行行扭曲的外星文字。
“这不是结束。”
他的思维被强加了某种认知,而这声音的来源似乎并非来自裂缝……而是来自他自己。他的大脑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篡改他的记忆。
万宇颤抖着抬头,裂缝中缓缓渗出某种液态的黑暗,它们在地板上蔓延,像拥有自主意识的粘稠血液,缓缓拼凑成某种文字——
“校准尚未完成。”
实验室内的空气被扭曲,万宇的视野开始疯狂闪烁——他看到无数个碎片化的自己,曾经在6147次实验里被吞噬的每一个“万宇”都在向他伸手,他们的眼睛变成了闪烁的数据流,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我们……被……存档了……”
万宇的意识几乎炸裂。他跪倒在地,双手按在那滩液态黑暗上,一瞬间,他的神经被某种更高维度的信息流入侵——他不是在“看到”裂缝,而是被拖入了某种认知维度,在那里,时间并不是线性的,而空间也不是连续的。
他看到了真正的“校准”。
——六千一百四十四次实验前,在某个未被记录的尝试中,一个实验体曾在崩溃前短暂地保持了清醒,他触碰到了“它们”的真实目的:校准并非为了关闭门,而是为了找到“稳定的中转站”。
——六百次实验后,另一个实验体在最后的挣扎中,用指甲在玻璃舱内刻下了一句话:“门只是锁,真正的钥匙是人。”
——第四次实验里,一个女性实验体在被吞噬前狂笑着说出一个名字:“Yog-Sothoth(犹格·索托斯)……”
“我们被用来……定位……”
万宇的头颅几乎要裂开,他的眼球开始融化,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但这一次,他不再恐惧。?x/i?n.k?s·w+.?c?o·m\
他终于理解了。
它们——那些高维存在——不是来污染的,而是来修正某种更大规模的“错误”的。
人类,只是校准工具。
而门,只是其中一个节点。
裂缝在扩大,一道刺目的白光从深处降临,直接照射在万宇身上。他的皮肤开始碳化,骨骼扭曲重塑,但他已经无法感受到疼痛——因为他的“自我意识”正在被格式化。
“欢迎,终结者。”
一个迥异于“它们”的声音在万宇的思维中响起,不是那种机械式的冰冷语调,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混沌的存在。
“你不是祭品,也不是校准者……”
“你是第一个……成功……的……”
万宇的喉咙里发出了不属于他的声音:
“实验体6148……”
“……已连接。”
此刻,实验室的墙壁彻底崩塌,但外面露出的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某种无限递归的空间——无数个相同的实验室,无数个正在崩溃的万宇,无数扇被打开的门,全都同时存在于这个瞬间。
万宇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正在裂开,一只介于机械与生物之间的手从血肉中伸出,缓慢地、坚定地……伸向了那条时空裂缝。
而在裂缝的另一头,一只充满宇宙星辰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只充满宇宙星辰的眼睛凝视着万宇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万宇的胸口已经完全裂开,露出一个旋转的微型星系——仿佛他的体内藏着一片被压缩的宇宙。那只从血肉中伸出的手,指尖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却又在关节处生长着细密的生物纹理,像是某种超越认知的炼金产物。
"你……是什么?"万宇的声音已经扭曲变形,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人类的声波,而是一种震颤空间的量子波动。
裂缝中的存在没有回答。但万宇突然明白了——它不需要回答。因为在它的目光注视下,所有问题都会自动显现答案,就像数学公式必然推导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