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沛然莫御的磅礴力量!
陆九渊的脸色在金光出现的瞬间剧变!他眼中那燃烧的狂怒火焰被一种极其罕见的惊骇所取代!他猛地缩手,身体如同受惊的毒蛇般向后急退!同时,那只枯瘦的手掌在身前急速划动,带起一片粘稠的暗红色气芒,试图阻挡!
“噗!”
金色的指风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牛油,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片看似凝厚的暗红气芒!虽被削弱了大半,残余的力量依旧狠狠撞在陆九渊匆忙回防的手臂上!
“呃!” 陆九渊闷哼一声,枯瘦的身体被这股巨力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撞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上才勉强稳住!他那只手臂的袖袍瞬间焦黑一片,如同被烈焰灼烧过!一股焦糊味混合着他身上原有的诡异气息弥漫开来!
他猛地抬头,乱发缝隙中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望向溶洞深处那片射出金光的黑暗!那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忌惮、惊疑,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怨毒!
“是…是你?!” 陆九渊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溶洞深处,那片吞噬光线的浓重黑暗里,再无任何声息传出。仿佛刚才那道惊世骇俗的金色指风,只是所有人的幻觉。
但那股堂皇正大、涤荡邪氛的余韵,却依旧在洞窟中隐隐回荡,与万毒塚的腥风血雨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溶洞!
连万毒塚中那些狂暴的毒物,在这道金光指风和那威严嗡鸣的余威震慑下,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停止了疯狂的嘶鸣和撕咬,只剩下不安的窸窣和低沉的呜咽。铁笼中的野兽更是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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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捂着焦黑一片的袖口,鹰钩鼻剧烈地翕动着,死死盯着那片黑暗,眼神变幻不定,惊疑、怨毒、忌惮…种种情绪在他刻薄的脸上交织。他没有再贸然上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如同毒蛇般警惕地盘踞在原地。
角落里的老乞丐,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酒葫芦。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异常明亮,如同拨开了迷雾的寒星,锐利如刀锋,同样死死锁定着溶洞深处那片黑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根油光水滑的竹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眼神,不再是惫懒,而是充满了复杂的震惊、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石缝中的林清羽,背靠着冰冷湿滑的岩石,剧烈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她几乎虚脱,心脉处玄阴寒毒的蠢动和方才强行催谷的内伤同时发作,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熄。
刚才那是什么?那道金光指风…那威严的嗡鸣…竟然能瞬间逼退如同毒魔降世的陆九渊?这毒龙窟深处,除了这个疯子,竟然还藏着如此可怕的存在?是敌?是友?为何出手救她?
无数的疑问如同乱麻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翻腾。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看向那几乎被冷汗和血水浸透、一直紧攥着的染血纸团——那撕下的《青囊札》残页。
就在她目光触及那模糊字迹的刹那——
溶洞深处那片沉寂的黑暗,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搅动,缓缓向两侧分开。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中走了出来。
那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穿着一件极其朴素、洗得发白、打着数不清补丁的灰色旧僧袍。僧袍宽大,遮掩了身形。他的面容被一顶同样破旧、帽檐压得极低的斗笠完全遮蔽,只露出一个线条刚毅、布满深刻皱纹的下颌。他双手合十,自然地垂在身前,指节粗大,布满老茧,如同饱经风霜的树根。
他走得很慢,步伐异常沉稳。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与脚下冰冷的岩石融为一体。没有惊人的气势,没有迫人的威压,只有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看透世情悲欢的沧桑与…死寂般的平静。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落魄的老僧,当他出现时,整个溶洞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陆九渊如同被踩到尾巴的毒蛇,猛地向后又退了一步,眼中那燃烧的鬼火剧烈地跳动着,充满了极致的忌惮和一丝…无法理解的恐惧!连他周身那粘稠阴冷的诡异气息,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驱散,退缩回他身体周围不足三尺之地。
老乞丐也缓缓站了起来,拄着竹杖,浑浊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灰袍老僧的身影,脸上的惫懒之色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全神贯注的凝重。
灰袍老僧的脚步停在了距离石缝数丈远的地方。他没有看如临大敌的陆九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