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可照幽冥。"甬道尽头传来自己的声音。二十年后的林清羽提着龙头骨灯缓步走来,灯焰里浮动着三百个药人虚影,"你当真以为,破得了十五年前就种下的因果?"
龙吟声突然炸响。萧砚的黑发绞碎青铜灯,灯油泼洒处竟长出腥红的龙涎草。林清羽看着草叶上浮现的七星阵纹,突然记起禁地那株被父亲亲手焚毁的毒草——根须里缠绕的,分明是镇北王铁骑的断指。
"小心幻象!"萧砚的龙鳞纹刺破掌心,血箭射向未来身影。当血珠穿透虚影时,林清羽听见三百声婴儿啼哭——那盏破碎的龙头骨灯里,正渗出与她血脉同源的琥珀色蛊液。
金蚕丝突然暴起。林清羽的左眼空洞迸发紫芒,蚕丝裹着蛊液凝成新目:"是你..."她银针穿透虚影咽喉,挑出的竟是一枚子母连心蛊,"用蛊虫造赝品,也配乱我心志?"
地宫轰然震颤。被刺破的虚影化作血雾,在空中凝成浑天仪残图。林清羽的金蚕丝缠住三枚星子,发现缺失处正是药王谷方位——当年七星逆命阵启动时,母亲竟用自己的药骨补全了阵眼。
当最后一枚星子归位,甬道石壁剥落,露出三百具水晶棺椁。每具棺内都躺着咽喉插针的"林清羽",心口纹着不同的七星阵变式。萧砚的黑发突然刺入她后心,蘸血在虚空画出焚蛊诀——那些符咒竟与棺椁表面的控魂术形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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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竟做到这般地步..."林清羽的银针颤抖着刺入水晶棺。当针尖触及棺内人偶时,她突然看见五岁生辰夜的真相:母亲握着她的手刺破父亲胸膛,雪蚕锦裹着的不是贺礼,而是刚从镇北王世子心口挖出的龙血鼎核心。
腐骨鸦群撞破地宫穹顶。林清羽的金蚕丝在鸦群中织网,每根丝线都串起一枚七星针。当她扯动天罗地网时,百官朝服的血符突然自燃——那些灰烬落在水晶棺上,竟显现出完整的药人炼制图谱。
"该醒了。"萧砚突然折断自己脊骨,抽出的龙脊剑上刻满焚蛊诀。当剑锋刺入地宫核心时,三百具水晶棺同时开启,里面飞出的却不是人偶,而是浸透朱颜泪的雪蚕锦碎片。
林清羽接住飘落的锦缎残片,那些母亲绣的焚蛊诀突然活过来,顺着金蚕丝爬入她左眼空洞。当地宫在龙吟中崩塌时,她终于看清终极真相——所谓药骨鼎,从来都是活人。
最后一刻,萧砚的黑发缠住她腰身跃出地宫。晨曦中,林清羽看见皇城方向升起血色烟柱,三百道烟迹在空中拼出七星阵图。她腕间的凤凰木印记突然开裂,里面跳动的竟是微型龙血鼎。
"去西域..."萧砚咳出带着蛊虫的黑血,"真正的药王谷..."未尽的话语被狂风撕碎,他的瞳孔开始浮现琥珀纹路——与林清羽被剜去的左眼一模一样。
血色烟柱撕裂苍穹时,林清羽腕间金蚕丝突然灼烧起来。她看着丝线在沙地上烫出的焦痕,瞳孔骤缩——那些蜿蜒痕迹竟与萧砚脊背剥落的龙鳞纹分毫不差。
"上马!"萧砚的黑发绞断追兵箭矢,发梢滴落的血珠在沙砾间长出龙涎草。林清羽翻身跃上骆驼,银针穿透三匹沙狼眼窝,针尾金蚕丝在月光下织成星图。当第七根丝线绷直时,她突然听见沙漠深处传来捣药声。
腐骨鸦群俯冲而下,鸦羽间抖落的磷粉凝成控魂血符。林清羽旋身甩出《灵枢注疏》,书页迎风展开竟化作刀阵,将血符钉在沙丘上。萧砚的龙脊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的焚蛊诀文字正在渗血——那血迹蜿蜒出的,正是西域药王谷的密道图。
沙暴突然转向。林清羽的残目突然剧痛,空洞中迸发的蚕丝裹住漫天黄沙,竟在虚空织出母亲的身影。她看见二十年前的药王谷禁地,父亲将龙血鼎核心塞进镇北王世子心口——那婴儿脖颈挂着的长命锁,分明刻着萧砚的生辰八字。
"原来你才是..."林清羽的银针脱手刺向萧砚心口,却在触及龙鳞纹时凝住。针尖挑起的金砂中,三百个缩小版药人正在演练七星阵——每个都是五岁时的自己。
萧砚的黑发突然绞碎幻象。他脊背炸开血雾,新生龙鳞纹竟与沙丘走势重合:"当年你父亲剖出的不止双生蛊..."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雪蚕锦残片,"还有半块镇北王虎符。"
当最后一道沙丘被龙脊剑劈开,林清羽听见了熟悉的水声。绿洲中央的药鼎竟是用整块凤凰木雕成,鼎内沸腾的也不是药汤,而是三百具琥珀色蛊卵。她的金蚕丝刚触及鼎耳,沙漠突然塌陷——那些流动的沙砾下,赫然是浸泡在回天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