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萧靖心口,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辨认着什么,又像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滔天巨浪。
“……凤……青鸾……琉璃劫印?!”几个破碎的音节如同蚊蚋,几乎微不可闻地从他颤抖的唇间挤出。他猛地抬头,看向姜毓宁,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深埋的敬畏!
姜毓宁熔金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看似油滑市侩的跌打老郎中,竟能一眼认出萧靖身上的烙印!甚至叫出了“青鸾琉璃劫印”这个连她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名字!
孙济桓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变得异常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与这破败医馆格格不入的郑重:“贵人……这位公子所负之伤,非药石可医!乃是……烙印本源枯竭,魂火将熄!寻常针石药力,如同杯水车薪,非但无用,反会加速其崩解!”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姜毓宁身上那层冰冷的威压,深深刺入她熔金火焰燃烧的眼底:“能救他的……唯有同源之力!以您……心口那枚印记为引,以您的魂火为薪,替他……重燃烙印深处的琉璃心焰!此乃……逆天改命之举!稍有不慎,您二位……皆会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同源之力!魂火为薪!重燃心焰!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姜毓宁的心上!
她看向条凳上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萧靖,又低头看向自己心口那灼烫的凤凰劫灰印。烙印深处那沉重如山的凰火之力,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召唤,隐隐躁动起来。
没有犹豫。
“如何做?” 姜毓宁的声音冰冷依旧,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后路的决绝。为了这条因她而燃尽的命,纵是刀山火海,魂飞魄散,她亦无悔!
孙济桓看着姜毓宁眼中那焚尽一切的决绝,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芒——是震撼,是叹息,又似乎……夹杂着一丝早已湮灭在岁月尘埃中的追忆。他不再赘言,猛地转身,对那端来热水和药膏的学徒厉声喝道:“关门!挂歇业牌!任何人来,就说老头子我累瘫了,天王老子也不见!”
学徒被老者从未有过的严厉吓得一哆嗦,连忙照办。沉重的门板被关上,插上门栓,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彻底隔绝。昏黄的灯光下,小小的医馆仿佛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孙济桓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用油布层层包裹的扁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长短不一、细如牛毛的数十根银针,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他捻起一根最长的银针,枯瘦的手指稳如磐石,眼神凝重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祭祀。
“贵人,请以掌心,紧贴公子心口烙印之处!引动您印记深处同源之力,务求至纯至净!不可有丝毫杀念戾气!切记,您引动的是‘生’之火,而非‘焚’之焰!” 孙济桓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姜毓宁依言上前,在条凳前蹲下。她伸出右手,五指修长,掌心因力量奔流而隐隐透出金红色的纹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海翻腾的恨意与力量奔涌带来的暴戾冲动。意念沉入心口烙印深处,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沉重如山的力量,剥离掉所有毁灭的意志,只留下最本源、最纯粹的一丝……蕴含着生机的凰火暖流。
她的掌心,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贴上了萧靖心口那点微弱闪烁的琉璃光点所在之处。
触手冰凉!如同触碰一块深埋地底的寒玉!
就在掌心贴实的刹那——
“嗡——!”
萧靖心口那点微弱的琉璃光点猛地一跳!一股微弱却极其坚韧的吸力骤然传来!如同干涸的河床遇到了源头活水!姜毓宁掌心引导出的那一缕至纯凰火暖流,被这股吸力瞬间攫住,顺着手臂,疯狂涌入萧靖心口的烙印深处!
“唔!” 姜毓宁闷哼一声!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从掌心蔓延至整条手臂!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顺着经脉疯狂穿刺!那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一种深层次的、源自生命本源的链接与共鸣!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精粹,都随着那股暖流被强行抽离,注入萧靖那冰冷的、濒临熄灭的生命熔炉之中!
与此同时,孙济桓眼中精芒爆闪!他枯瘦的手指快如闪电,捻起的长针带着一道微弱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萧靖头顶正中——百会穴!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如同行云流水,快得只见残影!印堂、膻中、关元……一根根银针带着奇异的韵律和微弱的气流波动,深深刺入萧靖周身几处关乎生死存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