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
"妖物吸食精气,日久必害性命。"玄真子收起铜镜,"施主近来可接触过什么古物?特别是字画、铜镜之类?"
宋修文下意识看向书房方向,又急忙收回目光:"没...没有。"
玄真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中精光一闪:"施主,妖物最善迷惑人心。待贫道收了那害人之物,施主自会清醒。"
说着,他竟不顾宋修文阻拦,大步走向书房。
"道长且慢!"宋修文急忙追上,"在下书房简陋,实在..."
玄真子已经推开了书房门。墙上的《风月无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画中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眼神变得惊恐。
"果然在此!"玄真子厉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大胆画妖,还不速速现形!"
黄符无风自动,直飞向画轴。宋修文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扑上前,用身体挡住了画。
"施主让开!"玄真子怒道,"此妖害人不浅!"
宋修文死死护住画轴:"风月从未害我!是我心甘情愿!"
"痴儿!"玄真子拂尘一挥,宋修文便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开,重重撞在书架上,"你可知这画妖的来历?"
他不由分说,将黄符贴在画上。画中顿时传出风月凄厉的惨叫,一缕青烟从画轴中飘出,落在地上化为风月的身影。只是此时的她面色惨白,嘴角渗出淡绿色的液体,显然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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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宋修文挣扎着爬起来,想要上前。
"公子别过来!"风月厉声阻止,转向玄真子,"道长要收便收我一人,莫要伤及无辜!"
玄真子冷笑:"无辜?这三个月来,城中已有五人被吸干精气而亡,不是你做的?"
风月脸色大变:"不可能!我从未害人性命!"
"还敢狡辩!"玄真子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待贫道打得你形神俱灭!"
宋修文扑上前抱住玄真子的腿:"道长明鉴!风月夜夜与我相伴,从未离开,怎会去害人?"
玄真子一怔:"当真?"
风月含泪点头:"奴家虽为画灵,却从未害过人命。公子精气,也是他自愿分与..."
玄真子将信将疑,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罗盘,念动咒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城东方向。
"奇怪,妖气源头确实不在..."玄真子收起法器,皱眉道,"但此画阴气极重,留在人间终是祸害。"
宋修文跪地恳求:"求道长开恩!风月真是良善之辈,我们正在寻找画作另外两联,助她解脱..."
玄真子神色稍霁:"《风月无边》?可是前朝画圣吴道子的三联屏风?"
风月惊讶道:"道长知晓此画?"
"岂止知晓。"玄真子叹道,"二十年前,正是贫道师兄将一妖女魂魄封入此画..."
风月闻言,浑身颤抖:"那负心人...是道长师兄?"
玄真子面露愧色:"师兄早已作古。当年之事,贫道略知一二。那妖女...不,那姑娘本是绣娘,与师兄有白首之约,却被师兄骗去魂魄炼丹..."
宋修文怒不可遏:"岂有此理!"
风月却已泪流满面:"百年冤屈,今日方得昭雪..."
玄真子深深一揖:"姑娘含冤百年,贫道代师兄赔罪。只是..."他犹豫道,"姑娘魂魄与画相融日久,已成画灵。若要解脱,唯有寻得全画,以三昧真火焚之..."
"焚画?"宋修文惊呼,"那风月岂不是..."
"形神俱灭。"玄真子沉重地点头,"或者..."他看了看二人,"继续做画灵,但需停止吸食精气,每月只靠月光维持。"
风月凄然一笑:"多谢道长指点。奴家...选择后者。"
玄真子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紫符贴在画轴上:"此符可助姑娘吸收月华,减少对生人精气的依赖。只是..."他看向宋修文,"施主元气已伤,需调养百日方可恢复。"
送走玄真子,宋修文将虚弱的风月抱在怀中:"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风月轻抚他的脸:"告诉公子又如何?徒增伤感罢了。"她靠在他胸前,"能与公子相遇,风月已无遗憾。"
宋修文紧紧抱住她:"我一定会找到另外两幅画,让你解脱。"
风月却摇头:"不必了。奴家宁愿做一辈子画灵,也不愿离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