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揣着心思前来道贺的各路仙神不同,墨渊、少绾、折颜这几位上神,与萱凌私交甚笃,自然是早早便到了。¢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他们未去那喧闹的正殿,而是首接寻到了萱凌暂歇的偏殿。折颜手里照旧提着他那十里桃林新酿的桃花醉,笑眯眯地递了过去:“丫头,知道你辛苦了,特地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补补。这可是埋了一万年的桃花酿,醇厚得很。”
少绾则是不客气地挤开他,从袖中摸出一个流光溢彩的锦囊,不由分说地塞进萱凌怀里:“别理这只老凤凰,就知道拿酒水糊弄人。我这儿给你搜罗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是些亮晶晶的宝贝,保管你喜欢。”
萱凌笑得眉眼弯弯,她本就喜爱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此刻抱着锦囊,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各色宝光,心情更是明媚了几分。“还是少绾懂我!”她说着,毫不客气地当场就想拆开来看,那副急不可耐的小女儿情态,让一旁的几位上神都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东华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银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似乎消融了许多,唯有那双看向萱凌的眼眸,深邃得如同沉淀了万古星辰的夜空。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上前,摊开了手掌。
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支簪子。?x·g+g¢d+x~s\.?c~o,m′那簪子通体由罕见的紫晶雕琢而成,簪头是一朵盛开的佛铃花,花瓣纤薄如翼,层层叠叠,每一片花瓣的边缘都镶嵌着细碎的星钻,随着光线流转,折射出梦幻般的七彩光晕。最精妙的是,那花蕊竟是由一粒极小的东海明珠制成,温润的光泽中和了紫晶的冷艳,更添几分雅致。
萱凌的目光瞬间便被这支佛铃花簪子牢牢吸引住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紫晶的瞬间,一股温润的仙力顺着指尖蔓延开来,竟让她因大战而亏损的元神都感到一阵舒泰。“好漂亮……”她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将簪子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眼中的喜爱几乎要溢出来。
东华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亲手寻来万年紫晶,耗费了七日七夜,用法力一点一点雕琢而成,上面附着他的一缕神识,可在危急时刻护她周全。只是这些,他并不打算说。经过若水河畔那十数日撕心裂肺的等待,他己然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想时时刻刻守着她,护着她,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可眼前的她,心里似乎还只装着西海八荒的安宁,装着这些亮晶晶的礼物,对男女情爱之事,恐怕还未开窍。
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将簪子插在发间,甚至还转过头来,一脸期待地问着凤琳“好不好看”,东华在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k¢a′k¨a¢w~x¢.,c·o*m¢罢了,还是个孩子呢。自己还有的是光阴,可以等。他从未想过,她会不喜欢他,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宴会正式开始,洗尘殿内仙乐齐鸣,祥云缭绕。各路仙神纷至沓来,口中的贺词一个比一个华丽。天君高坐上首,满面红光,手中酒杯就没放下过,听着西方朝贺,看着自己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儿,高兴得合不拢嘴。如今的天族,早己不是过去那个需要处处制衡的天族了,萱凌这一战,为他,也为整个天族,赢得了绝对的话语权。
东华理所当然地挨着萱凌坐下,隔绝了那些试图上前攀谈的仙者。他身形挺拔,气度沉凝,只静静坐在那儿,便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萱凌对这些繁文缛节本就头疼,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拨弄着发间那支佛铃花簪,暗自琢磨着少绾送的锦囊里到底有多少宝贝。
一位南山来的雨师,自诩有些资历,觉得天族太女年少,或许能攀上交情,便端着酒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一步步蹭了过来。“太女殿下……”他刚要开口,声音里满是奉承。
东华端坐不动,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将面前一碟桂花糕往萱凌手边推了推。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那雨师的声音戛然而止。雨师脸上的笑僵住了,举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额上瞬间冒出些冷汗,最后只得讪讪地躬身行了一礼,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萱凌只觉得耳边清静了,才侧过头,小声问身旁的东华:“那人是谁?”她全然没察觉方才的暗流涌动。
东华淡淡开口,顺手又给她布了些菜:“一个想让你尝尝他家乡特产的。”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味道想来不怎么样。”
萱凌果然被带偏了重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还是这里的桂花糕好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