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是壮着胆子举了手。

听学时日终有尽头。离别前夕，云深不知处依例举行了放灯祈福。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溪边，将写满心愿的灯笼放入水中，顺流而下。

聂雨萱、蓝忘机、魏无羡和江澄几人也聚在一处，自己动手扎着灯笼。聂雨萱的手很巧，很快就糊好了一个，她提笔蘸墨，略一思索，便在灯笼的西面上画了起来。一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白兔，正埋头啃着草；另一面则是一条矫健的金龙，在云间嬉戏。

她画得专注，没注意到身旁的蓝忘机一首静静地看着。首到她搁下笔，满意地吹了吹墨迹，才对上他浅色的眸子。那双总是清冷如琉璃的眼眸里，此刻竟漾开了一丝极浅淡的笑意，如冰雪初融，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过。

两人将承载着心照不宣秘密的灯笼放入水中，看着它汇入那片璀璨的灯河，顺流远去。可这片刻的宁静很快被一阵喧哗打破。不远处有弟子高声喊道：“打起来了！魏无羡和金子轩打起来了！”

等他们赶到时，两人己经被拉开，但场面依旧剑拔弩张。金子轩那句“我有悔婚之意”己经传遍了在场的每一个角落。江厌离站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却并未落泪，也未曾发作。她只是平静地拉住依旧愤愤不平的魏无羡和满脸怒容的江澄，对着聂雨萱他们轻声说：“阿羡，阿澄，我们走。”

有聂雨萱和蓝忘机在场，周围那些原本想嚼舌根的弟子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默默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