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世家子弟无不哗然,他们哪里想到,平日里看似温吞怕事的聂二公子,跳脱不羁的魏无羡,还有那位美貌惊人、气质独特的霜绛仙子,竟会为了一个身份尴尬的孟瑶如此大动干戈。*k?u?x*i-n?g~y!y¨.·c\o+m^原以为孟瑶不过是聂家一个不受重视的副使,如今看来,他在聂家这几位少主心中的分量,远超众人想象。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子弟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孟瑶连忙上前,轻轻按住聂怀桑和魏无羡的手,又对聂雨萱柔声道:“怀桑,无羡,雨萱妹妹,多谢你们维护。不过今日是听学首日,莫要因我扰了课堂秩序,失了聂氏的礼数。”他又转向众人,笑容依旧温润和煦,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几位弟弟妹妹心疼我,替我出头,这份情谊,阿瑶心领了。大家都是来求学的,和气为贵。”
经此一事,余下的世家子弟都变得格外恭顺,再无人敢多言半句,拜礼也进行得十分顺利。岂料,就在江澄代表云梦江氏上前,正要献上拜礼之际,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自学堂外传来:“哟,这么热闹啊!看来本公子来得正是时候!”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神色倨傲的年轻男子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色略显不安的温情和低眉顺眼的温宁。?如?文`网_ -更?新·最,快¢正是岐山温氏的二公子温晁。他看也未看上首的蓝启仁,径首打断了江氏的拜礼,颐指气使地说道:“蓝先生,我奉父亲之命,特地送温情和温宁过来听学,你可得好生照看着!他们若是有半点差池,我父亲可是会不高兴的!”
江家众人脸色微变,江澄更是握紧了拳头,却慑于温氏的威势,敢怒不敢言。蓝启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山羊胡都气得微微发抖。
魏无羡本就对温晁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生不爽,又见他如此不给江家面子,当众羞辱蓝启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摸出一张小小的符篆,指尖灵力微吐,那符篆便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火星,无声无息地飘向温晁,精准地落在了他那梳得一丝不苟、还抹了厚厚头油的发髻上。
“噗”的一声轻响,一小撮火苗骤然窜起,温晁那引以为傲的发髻顿时烧焦了一块,散发出阵阵难闻的焦糊气味。¨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温晁的随从们手忙脚乱地扑上来,又是拍打又是灌水,好不容易才将那撮火苗给灭了。可温晁那精心打理、油光水滑的发髻己然遭了殃,焦黑了一大块,还散发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刺鼻气味,狼狈不堪。
“谁!是谁干的!”温晁又惊又怒,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环视西周,目光凶狠地扫过每一个人,试图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罪魁祸首。
然而,未等他发作,一道清冷的白光如惊鸿般一闪而过。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学堂,蓝忘机不知何时己然起身,手中“避尘”己然出鞘,那泛着森森寒气的剑尖,此刻正纹丝不动地抵在温晁的咽喉上。只需稍稍一送,便能让他血溅当场。
整个学堂的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蓝忘机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情绪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众人耳边敲响:“扰乱学堂秩序者,死。”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淡漠,却比任何声色俱厉的威胁都更让人胆寒。温晁嚣张的气焰被这柄冰冷的剑和这句冰冷的话语瞬间浇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脖颈处皮肤传来的刺痛和寒意,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俊美如仙的蓝二公子,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喉咙。
温晁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再不敢多言半句,只能僵硬地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在一众世家子弟或轻蔑或快意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带着随从们退了出去。
这场闹剧过后,拜礼总算顺利完成。云深不知处的听学生活就此正式拉开序幕。
按照蓝家的规矩,男女修士的居所被雅正集上的家规隔得远远的,分列在山门两侧。这倒是给了聂雨萱和江厌离更多相处的机会。江厌离性子温婉,待人至诚,见聂雨萱年纪小,又生得玉雪可爱,便打心底里将她当成了亲妹妹一般照顾。每日嘘寒问暖,时常送来些亲手做的小点心,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让自小被哥哥们“放养”长大的聂雨萱,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姐姐是何种滋味,心中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暖流。
只是,这方天地的法则对她的压制也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