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碍眼的怪物都清理干净,再想办法把这鬼地方给彻底毁了。到那时候,你就不用再守着这破门了,天高海阔,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张起灵虽然不认得张宇萱拿出的那几样草药,但见其叶片脉络间隐隐有流光转动,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便知绝非凡品。只见张宇萱将那些草药一一投入小陶罐中,随手拿起之前张起灵用过的那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轻轻一划。
鲜红的血液立时涌出,带着一股奇异的馨香,与草药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她神色不变,将手腕凑到罐口,任由血液滴入其中,首到罐中液体被染成了瑰丽的深红色,估摸着差不多有小半罐的量,她才收回手,将陶罐稳稳地放在篝火旁,用余温慢慢煨着。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卷雪白的绢布,递向兀自有些出神的张起灵,语气带着一丝催促和不易察觉的娇嗔:“小殊,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给姑奶奶我包扎一下?再流下去,我这血可就要流干了。”
张起灵如梦初醒,低低地“嗯”了一声,接过绢布。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腕上伤口的脉动。他垂下眼,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然后用绢布细致地包扎起来,动作带着他特有的沉稳与专注。
此刻,张起灵心中的波澜远比他平静的表情要汹涌得多。以往,总是他放出自己的麒麟血去救助他人,去承担那些沉重的责任。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人,为他疗伤,为他放血,甚至,还给了他一个新的名字——张世殊。这个名字,不像“张起灵”那样,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命运与枷锁,它只属于他自己。一种酸酸涩涩,又带着丝丝暖意的感觉,在他心间悄然蔓延,充盈了他的整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