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关于甄家更详尽的调查结果便再次呈到了雍正的御案上。这一次,密报的内容却让雍正有些始料未及。
“回皇上,”夏刈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在述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关于甄常在之父甄远道与乌拉那拉氏的联系,暂未查到确凿证据。不过……奴才查到了甄远道后宅的一些事情。”
雍正抬眼,示意他继续。
“甄远道,有一外室,乃是罪臣之女。此女一首被甄远道秘密豢养在外,并未入府。此外,甄常在身边有一贴身侍婢,名唤浣碧,实为甄远道与此罪臣之女所生的庶女,却一首以奴婢身份养在嫡女甄常在身边。”夏刈条理清晰地禀报着,每一个字都落在殿内,清晰异常。
雍正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笑,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讥讽和冷意。“呵……吏部侍郎甄远道,好一个‘内帏修谨’的朝廷命官!”他拿起那份密报,指尖在“罪臣之女”、“庶女充婢”几个字上点了点,“私纳罪臣之女,罔顾国法;将亲生骨肉贬为奴婢,混淆人伦。这等行径,也配为人臣父?”
这后宅的龌龊,比起前朝党争的刀光剑影,似乎更让雍正觉得荒唐可笑。他原以为会查出什么与乌拉那拉氏勾结的蛛丝马迹,却不想竟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阴私。
“苏培盛。”
“奴才在。”
“去,给都察院的张御史递个话,”雍正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也不用多说,就提一提,甄远道家风‘甚好’,教女‘有方’。”
苏培盛心领神会,躬身应道:“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