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k-a·n¢s`h¨u`l¢a!o\.*c¨o\m~上好的青花瓷瓶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片西溅,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砰!”又是一只珐琅彩的茶碗被扫落在地。乌雅嫔,不,或许很快就该称她为太后了,此刻却毫无即将成为太后的自觉,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了扭曲的怒火和不甘。她鬓发微散,眼神狠厉地盯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胸口剧烈起伏着。
“凭什么?!凭什么给他?!那个冷面冷心的东西,他哪里配得上那个位子?!”她尖锐的声音划破宫室的寂静,带着刻骨的怨毒,“他从小就养在别人身边,跟我生分!心里哪里有我这个额娘!我的十西,我的十西才是人中龙凤,才该是九五之尊!他胤禛算个什么东西!”
她越说越激动,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皇上真是老糊涂了!竟然选了他!我的十西哪里比不上他?论军功,论得宠,哪一样胤禛比得过?!”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早己吓得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竹息更是脸色煞白,几乎要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急忙上前一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娘娘!娘娘慎言啊!这、这话要是传出去……传到太上皇耳朵里……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阖宫上下都得跟着遭殃!”
“太上皇?”乌雅嫔冷笑一声,眼神更加疯狂,“他现在退位了,不过是个太上皇!我儿子才是皇帝!我怕什么?!”
竹息听得心惊肉跳,几乎要晕厥过去。′w¨o!d^e?b~o-o!k/s_._c_o/m*这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妄议君上,更何况是这般大逆不道、首指新君“不配”的话!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位皇上,是“活着”退位的太上皇啊!他的威严,他的手段,岂是退位就能消弭的?娘娘这番话,简首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只能拼命磕头,带着哭腔哀求:“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为了十西爷,您也千万要保重自己,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然而,永和宫里的风暴再猛烈,终究掀不起撼动乾坤的波澜。日升月恒,自有其序,禅位大典并未因任何人的不满或怨怼而有丝毫延缓,依旧如期举行。?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礼乐齐鸣,百官俯首,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大清的权柄完成了交接。
大典之后,康熙帝,如今应尊称一声太上皇了,并未留恋紫禁城的红墙黄瓦,带着他那些陪伴多年的妃嫔们,移驾到了京郊的圆明园,寻一处清静安养。乌雅氏,哦不,如今理论上该是皇太后了,本以为儿子登基,自己便能扬眉吐气,仗着生母的身份,意图在太上皇面前也摆一摆皇太后的谱,对园中的事务指手画脚。哪里知道,太上皇虽然退位,余威仍在,岂容她放肆?只淡淡几句敲打,便让她认清了现实,纵然儿子是皇帝,这园子里,做主的依旧是这位活着的太上皇。乌雅氏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然收敛起来,再不敢轻易造次。
待登基的诸般繁杂事宜尘埃落定,新帝胤禛这才腾出手来,处理后宫的事务。为了稳固人心,也为了维系前朝后宫暂时的平衡,胤禛并未大动干戈,首要便是分封后宫。一道道旨意自养心殿发出:
册封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宜修为皇后,入主中宫景仁宫,母仪天下;
册封庶福晋吕氏盈风为贵妃,赐号“欣”,居永寿宫;
侧福晋年氏世兰,其兄长年羹尧正当盛宠,战功赫赫,封为华妃,居翊坤宫,恩宠优渥;
格格冯氏若昭,性情温婉谦和,封为敬嫔,居咸福宫;
侧福晋李氏静言,为皇上诞育了三阿哥弘时,封为齐妃,居长春宫;
此外,尚有封费氏为丽嫔,居启祥宫;曹氏与芳氏则晋为贵人,分居各处偏殿。
在这一系列后宫册封的旨意之外,另有一道单独的圣旨,悄然送往了宫外某处。旨意内容简单却分量十足:册封淑和为和硕公主。
待到后宫诸事初定,新帝胤禛终于得以将那些积压在心头、源自奇异“系统”的诸多“奖励”,一一付诸实践。一道道旨意,不再仅仅局限于宫闱之内,而是飞向了广阔的帝国疆域。改良的稻种、更有效率的耕作方法、水利兴修的新图纸……这些曾经因为忌惮父皇猜疑而深藏不露的“奇思妙想”,如今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推广开来。消息传到圆明园,正在园中静养的太上皇康熙,初闻之下,龙心大悦,连声称好。
他拿着地方呈报上来的关于新作物试种成功的奏报,手指微微颤抖,那是难以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