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颂枝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她从未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那语气里的厌烦和怒意,让她心惊胆战。
很快,年侧福晋派人截驾不成,反倒惹得王爷大怒的消息就在后院悄悄传开了。各院的女眷们心思各异,但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如今王府里最得王爷看重的,不是风头正劲的年侧福晋,也不是诞下子嗣的吕格格本人,而是那个尚在襁褓中的淑和格格。
看来,再多的恩宠,似乎也抵不过一个能牵动王爷心绪的孩子。一时间,后院里求子之心愈发炽热,暗地里寻医问药、喝坐胎药的风潮悄然兴起。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盈香阁内,胤禛铁青着脸,耐着性子重新开始哄被吵醒的女儿。淑和被吓得不轻,哭了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歇,但依旧抽抽噎噎,不肯入睡。
胤禛抱着她,来来回回地踱步,轻声安抚,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终于感受到了父父怀抱的安稳,淑和才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胤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女儿放回她的小床上,掖好被角。转过身,看着旁边吕盈风的床榻,只觉得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连走回自己院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吕盈风在一旁看着,默默地替他盖上了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