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张天暧把油门踩得更深，轮胎碾过积水时溅起银色水幕。-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林辰坐在副驾驶，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导航显示九点西十三分，距离城南码头还有两公里。

"陈总的定位表同步时间精确到秒。"他指尖抵着太阳穴，声音被雨声揉碎，"韩立说'老鹰'十点交易，周雨薇的断肢......"

张天暧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

她想起今早法医室里那具被分装在六个行李箱里的女尸——躯干在女生宿舍天台，左腿在操场沙坑，而右手至今未寻到。

林辰前夜盯着尸检报告突然说"右手可能在码头"时，她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到了。"张天暧猛打方向盘，警车拐进码头旁的废弃仓库区。

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半垂着，漏出的缝隙刚好能望见码头全貌。

林辰猫腰钻进去时，霉味混着海水腥气首往鼻腔里钻，他摸出战术望远镜，镜片上立刻蒙了层水雾。

九点西十五分，码头上的探照灯突然亮起。

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墨镜在雨幕中反着冷光。

他左右各跟着个壮硕的保镖，其中一个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腕内侧闪过金属反光——是防割手套。

"符合'老鹰'的情报特征。/0/0?小?税*惘. ,冕/费·跃￠毒,"林辰压低声音，望远镜筒在掌心沁出薄汗，"身高一米七八，左肩微塌，应该是旧枪伤。"

张天暧摸出手机快速拍照，镜头里男人的风衣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腿侧鼓起的枪套轮廓。

她刚要说话，远处传来引擎轰鸣——辆黑色迈巴赫碾着水洼驶进码头，车标在雨里泛着冷光。

车门打开，穿深灰西装的中年男人撑着黑伞下车。

他没戴眼镜，眼尾细纹里凝着雨珠，正是三小时前在"蓝调"咖啡厅里整理袖扣的陈总。

林辰的望远镜微微发抖，陈总抬手时，雨珠顺着他手腕滑落，那只展开翅膀的鹰刺青在雨里泛着青黑。

"陈浩，幽灵联盟注册在海外的空壳公司法人。"林辰把望远镜递给张天暧，"韩立说他三个月前接手了联盟的资金流转。"

张天暧盯着两人交头接耳的身影。

陈浩的伞倾向"老鹰"那边，自己右肩很快被雨水浸透，这个细节让她想起卷宗里的记录——幽灵联盟内部等级森严，高层对核心成员必须"以礼示重"。

"他们进小屋了。"林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顺着他指尖望去，码头尽头那间红顶铁皮屋的门被推开，"老鹰"的保镖守在门口，陈浩的司机留在车旁抽烟，火星在雨里明灭如鬼火。

"我去听听他们说什么。/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林辰脱下外套，里面的黑色战术服贴在身上，"你留在这儿，注意周围动向。"

张天暧刚要反驳，林辰己经猫着腰冲进雨幕。

他贴着集装箱阴影移动，每一步都避开积水，雨帘遮住了他的身影，只有偶尔反光的战术服拉链像道游移的银线。

铁皮屋的窗户结着层灰，林辰用袖口蹭出个巴掌大的窟窿。

里面的对话混着发电机的嗡鸣钻出来——

"......周雨薇的右手必须今晚处理。"陈浩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金属，"法医那边拖不住，她室友刘晓静的口供又开始翻......"

"刘小姐只是被吓糊涂了。"是"老鹰"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鼻音，"我让人给她换了间病房，监控死角装了针孔。"

林辰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摸出微型录音笔别在衣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周雨薇的右手果然在这儿，而刘晓静的异常果然不是巧合。

"那批货呢？"陈浩敲了敲桌面，"东南亚来的那批，警方最近查得严......"

"十点整，渔船'海平号'靠岸。"

"老鹰"的话被突然的脚步声截断。

林辰后背贴上墙，雨顺着铁皮屋顶流下来，在他脚边汇成小水洼。

门外传来皮靴踩过积水的声响，是那种硬底军靴，每一步都带着股狠劲。

他迅速扫过屋内——左侧堆着半人高的木箱，缝隙里塞着发霉的缆绳。

林辰弯腰钻进去时，膝盖撞在木箱角上，闷响被雨声盖过。

他屏住呼吸，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门缝里漏进的光切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