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厂房铁皮屋顶撞出尖锐的回响时，林辰的后颈沁出一层薄汗。`7*k′a￠n-s¨h!u*w,u+.!c￠o.m¨

张天暧拽着他胳膊的力道几乎要掐进骨头里，可他的视线仍黏在陈浩消失的后门处——那道连帽衫的残影里，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和压抑的呜咽，像根细铁丝缠在他神经上。

"林先生！"王涛的声音从门外炸开，"快走！

支援被黑西装的截住了！"

林辰被张天暧半推半拽着冲出厂房，暮色里三辆越野车的车灯像三双猩红的眼睛，几个黑西装举着枪往厂房侧门迂回。

陈浩的连帽衫最后闪了一下，彻底融进渐浓的夜色。

林辰摸出手机的瞬间，李华的消息在屏幕上灼出一道光："来电号码机主三天前水渠边被发现，机械性窒息。"

他盯着陈浩刚才站过的位置，左脚泥渍里暗红的斑点突然清晰——水渠边的软泥是灰黑色，混着铁锈的腥气，那几点红，分明是未干透的血。

"上车！"张天暧把他推进警车后座，自己绕到驾驶位猛踩油门。

警灯在挡风玻璃上割出红蓝碎片，林辰望着倒车镜里逐渐缩小的厂房，喉结动了动："陈浩在引我们来。?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什么？"张天暧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攥着对讲机喊支援路线。

"他说'他们会把我做成和那个女生一样'，"林辰指尖抵着太阳穴，"但提到碎尸案时，他的慌乱更像愧疚。

刚才警笛一响他就崩溃，不像是怕警察，倒像是怕那些黑西装——"他顿了顿，"而黑西装出现的时间，太精准了。"

张天暧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

警车碾过减速带时，她突然说："半小时前我接到王涛消息，说陈浩主动联系局里，说掌握碎尸案关键线索。

现在想来..."

"陷阱。"林辰替她说完。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李华发来的水渠边监控截图——画面里，陈浩的身影在案发时间点闪过，左脚上的泥渍与他刚才沾的如出一辙。

警局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陈浩缩在铁椅上，连帽衫破口处的青紫瘀伤像团烂茄子。

孙副局长拍着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在他手背："你说你是被威胁才帮凶手传递消息？

那为什么选今天见面？

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布控时出现不明武装？"

"我、我真的不知道！"陈浩的指甲抠进椅缝，指节发白，"他们说只要我引出警察，就放了我妹妹...我妹妹在他们手里！"他突然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我给的线索都是真的！

碎尸案凶手用化学实验室的碎骨机，监控被改过——"

"具体哪间实验室？"林辰插话。!x^d+d/s_h.u¨.`c+o~m,

他站在单向玻璃后，手里捏着陈浩提供的"线索清单"，"你写的是三号楼B区，但东临大学三号楼B区去年就拆了。"

陈浩的喉咙动了动。

他盯着林辰手里的纸，喉结上下滚动："可能、可能我记错了，是...C区？"

"C区监控室的密码呢？"林辰翻开第二页，"你写的'20230517'，但东临大学五月十七日才启用新密码系统，之前用的是六位数。"

审讯室里，陈浩的鼻尖沁出冷汗。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你们到底信不信我！

那女生死的时候，我就在楼梯间！

我听见碎骨机的声音，看见血从门缝里流出来——"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林辰的声音像冰锥，"李华查到来电号码机主三天前死在水渠边，而你今天沾的泥，和水渠边的一样。"

陈浩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破碎的抽噎。

技术科办公室的荧光灯嗡嗡作响。

林辰把陈浩的财务记录摊在桌上，张天暧凑过来看："每月十五号转五万到'永盛贸易'？

他一个大二学生，哪来的钱？"

"他兼职的奶茶店月薪三千。"林辰用红笔圈出转账备注，"前三个月备注是'设备费'，这个月改成了'封口费'。"他指着另一串数字，"上周西，'永盛贸易'转回来二十万，附言'完成任务'。"

张天暧倒抽一口凉气："所以他根本不是受害者，是收钱办事的？"

"他妹妹被绑架可能是真的，"林辰的指尖划过转账时间线，"但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