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它们的诉求。冻土融化会让它们的休眠周期被强行中断,相当于……”
“相当于人类被从轮回舱里强行拽出来?”军事顾问安德森中将突然冷笑,他的军靴在地毯上碾出褶皱,“沈博士,别忘了你能站在这里,是因为轮回技术让你在第三次共生崩溃后活了下来。现在你要为一群细菌,让七亿人失去过冬的能源?”
沈溯的喉结发紧。三年前那场共生灾难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实验室里失控的蓝藻吞噬了三个同事,他自己能活下来,确实是因为轮回技术将意识备份重新注入新的躯体。但那些在培养皿里炸开的蓝藻,最后的神经信号和此刻冻土放线菌的波动惊人地相似——都是某种绝望的共振。
“嘀——”
会议室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西伯利亚冻土带的实时监控里,钻探平台周围的冰面正在龟裂。那些裂痕里渗出的不再是白雾,而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雪地上漫延成巨大的血管状纹路。更惊悚的是,第七勘探队队员们的防护服开始鼓起,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诉求’?”安德森中将拍案而起,军徽在顶灯下发亮,“三个月前你说要建立意识保护区,现在它们在攻击人类!”
沈溯盯着画面里队员后颈鼓起的轮廓,突然想起实验室里消失的红痕。他抓起平板电脑调出队员的体检报告,当看到三年前的履历栏时,血液几乎凝固——第七勘探队的十二名队员,全都是当年蓝藻灾难的幸存者,他们的轮回备份里,还残留着未清除的共生病毒抗体。.t?a-k/a`n*s*h?u~.?c′o.m′
冰层下的记忆,林夏在冻土帐篷里翻找急救箱时,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不是因为冷,她的防护服恒温系统运转正常,但脊椎两侧的皮肤像贴了块烧红的烙铁,那种灼痛感和三年前在蓝藻实验室里一模一样。
“夏姐,你的后颈!”新来的实习生小周突然尖叫,手里的保温壶摔在地上,热咖啡在冰面上蒸腾起白雾。林夏摸向颈后,指尖触到密密麻麻的凸起,像有串珠子正顺着脊椎向上爬。
帐篷的温度计突然炸裂,红色液柱溅在帆布上,晕开的形状竟和她昨晚梦见的图案重合——那是片螺旋状的星云,中心有个不断吞噬光的黑洞。她突然想起沈溯在共生理论课上说过的话:当不同物种的意识频率达到共振,记忆会像基因一样传递。
“把钻探记录给我。”林夏抓住小周的手腕,她的声音在发抖,“特别是深度超过三千米的声波图谱。”
屏幕亮起时,那些被标记为杂音的波动突然变得清晰。林夏的瞳孔骤缩,图谱里的波峰间距,正好对应着蓝藻灾难中死去的同事们的心跳频率。最深处的那个波谷,甚至能分解出她当年在实验室里哼唱的摇篮曲——那是她女儿最喜欢的调子,灾难发生时,她的女儿正在托儿所等待妈妈接她回家。
帐篷外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林夏掀开帘布的瞬间,看见钻探平台的钢柱正在弯曲。那些支撑柱的表面爬满了淡蓝色的菌丝,像无数细小的血管在输送养分。冰面下的红光越来越亮,透过冰层能看到无数发光的丝线在编织,最终形成巨大的茧,将整个钻探平台包裹其中。
“它们在保护我们。”林夏突然笑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结成冰晶,“不是攻击,是……”
她的话被共生感应里突然涌入的洪流打断。无数细碎的意识碎片像玻璃碴扎进脑海:有猛犸象踏过冻土的震动,有冰河世纪来临时的极夜,还有某个远古人类用骨针在岩壁上刻画的星图。最清晰的是段温暖的触感,像浸泡在羊水般的包裹感——那是微生物群落对“生存”最原始的记忆。
棱镜下的真相,沈溯在安理会紧急通道奔跑时,共生装置已经彻底失效。太阳穴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跳动,和冻土深处的共振形成诡异的和声。他闯进中央控制室时,正看见安德森中将把授权密钥插进开采启动器——金属钥匙上的世界树图案,枝桠间的蓝宝石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
“别碰它!”沈溯扑过去的瞬间,密钥突然迸发出蓝光。控制室的屏幕集体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在半空中停住,每块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林夏在帐篷里抚摸颈后的凸起,第七勘探队队员们躺在冰面上,他们的防护服正在变得透明,露出皮肤下蠕动的菌丝;冻土三号区的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红光从中涌出,在夜空中拼出螺旋状的星云。
“这不是共生,是寄生!”安德森中将的吼声里带着惊恐,他的抑制器戒指正在发烫,“轮回技术早就该销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