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抚过少女面具边缘,“我们为你编织的美梦里。”
掌声再次响起,却混着此起彼伏的低语。
沈梦雪站在众人中央,听着耳边嘈杂的祝福,看着周围或真诚或虚伪的笑脸,突然觉得那些话语都成了模糊的嗡鸣。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银质餐刀,刀刃映出自己戴着面具的倒影——明明是生日的喜悦场合,却像极了地牢里那把抵在咽喉的淬毒匕首。
水晶吊灯洒下万千碎光,恍若将银河揉碎倾入宴会厅。
随着管弦乐队奏响华尔兹的第一缕音符,镶金雕花地板上开始泛起裙摆与皮鞋交错的涟漪。
沈梦雪望着旋转的人群,素白指尖无意识蜷缩,淡紫色塔夫绸礼裙在空调风里轻轻起伏,腰间钻石腰带折射的光斑映在她紧绷的下颌。
"可以请沈小姐跳支舞吗?"江正初蓝眼睛盛满笑意,他特意修剪过的指甲擦得发亮,伸手时银灰色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表表盘上跳动的月相。
没等她回答,温热的掌心已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带着香槟气息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别怕,我带着你。"
两人步入舞池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混着窃窃私语漫过整个大厅。
沈梦雪的裙裾扫过地面,银线鸢尾花纹如同活过来的蝶群翩然舒展,与江正初锃亮的牛津鞋踏出的舞步相得益彰。
他的手掌稳稳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托着她的指尖,带得她在光斑与阴影间旋转。
"沈小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我猜她一定长得非常漂亮!"珠光宝气的贵妇们簇拥在雕花栏杆旁,羽毛扇半掩着涂满蔻丹的指尖。
其中戴着蓝宝石项链的夫人微微踮脚张望,钻石耳环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你看沈家的那几个虽然都是男子,但哪个不是俊美非凡?尤其是那位沈四少......"
她话音未落,身旁的女伴已激动抓住她手腕:"听说沈小姐的眼睛是罕见的紫罗兰色!"
"是啊,是啊,沈家就没有长得丑的!"染着栗色卷发的少女捧着香槟杯,目光紧紧追随着舞池中央。
她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晃动轻颤,"她跟江少爷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儿!江家的航运帝国配上沈家的商业版图......"
话尾的惊叹被突然拔高的乐声截断,沈梦雪在急转时险些踉跄,江正初及时收紧手臂将她稳稳带住,这个亲密的动作引发四周新一轮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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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沈烬渊斜倚在罗马柱旁,黑曜石袖扣随着转动酒杯的动作明灭不定。
他望着妹妹被江正初揽住的腰肢,忽然想起地牢里那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同样纤细的弧度,此刻却裹着价值连城的绸缎。
当沈梦雪的面具在旋转间闪过冷光,他勾起唇角无声发笑,喉间溢出的气息惊飞了窗台上休憩的白鸽。
舞池边缘,沈惊寒把玩着鎏金骰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刻着曼陀罗的那面深深压进掌心。
而沈墨尘将毒蝎标本放回丝绒盒的动作顿了顿,盒中浸着福尔马林的昆虫标本在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影子。
唯有顾晏之立在阴影深处,深黑眼眸紧锁着少女发间晃动的红玫瑰,垂在身侧的拳头悄悄攥紧又松开。
音乐达到高潮时,沈梦雪突然被旋转的力道带得撞上江正初的胸膛。
她慌乱抬眼,面具边缘擦过对方发烫的脸颊,听见他在震耳欲聋的鼓点中低语:"你的心跳好快。"
这句话让她浑身发冷,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地牢——沈烬渊也是这样贴近她,用同样蛊惑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
而此刻四周此起彼伏的赞美声,像极了毒药熬煮时升腾的毒雾,温柔又致命地将她淹没。
江正初蓝眸微弯,掌心的温度透过沈梦雪薄如蝉翼的手套,将她轻轻带向舞池中央。
他的银灰色燕尾服随着步伐扬起优雅的弧度,与沈梦雪拖曳的淡紫色裙摆交织出梦幻的光晕。
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洒而下,在两人交握的指尖跳跃,宛如星辰坠入人间。
随着圆舞曲激昂的旋律响起,江正初突然一个利落的转身,带着沈梦雪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的裙摆在空中绽放成一朵巨大的鸢尾花,银线刺绣的花瓣在光影中流转,如同千万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腰,引导着她的每一个舞步,动作默契得仿佛经过无数次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