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像极了灵堂里的香灰。
\"记住他们的名字。\"我握紧范蠡染血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老茧,\"总有一天,吴国会用十倍血来还。\"
夜风卷着血腥掠过军营,我摸向腰间的\"工布\"剑,剑鞘上父王的血已经凝结成暗紫的花。
远处传来妇人的哭声,不知是阿满的娘,还是阿勇的妻。
范蠡转身时,玉珏在腰间轻响,那四个字被血浸透,此刻读作\"共赴地狱\"。
这一夜,我在中军帐外坐了整宿。
看着北斗星慢慢转向吴地,听着伤兵的呻吟渐低,直到晨光刺破云层,在剑身上镀上冷光。
原来成为越王的第一天,不是戴上王冠,而是亲手埋下五千个魂灵,然后对着吴地方向,咽下第一口带血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