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薄薄的黑色卡片,和一个…小小的、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带着干涸血迹的白色碎布条?
卡片是纯黑色的,正面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只有背面用银色墨水打印着一行小字和一个地址:
> “想知道女帝下落,今晚十点,城南旧码头,三号仓库。`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一个人来。带好这个。”
碎布条上的血迹暗红发黑,鹿玖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布料的质地——是李如玉那件被划破的病号服!
鹿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祖宗果然在他们手里!这布条…是警告?还是证明?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张黑色卡片和带血的布条,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去?还是不去?这摆明了是龙潭虎穴!对方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银狐”玲珑,还是…“龙渊”的另一个陷阱?
去!必须去!鹿玖咬了咬牙。虽然祖宗凶是凶了点,坑是坑了点,但好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是被绑的那只)。而且…玉佩都当了,二十万都花了,要是不把祖宗捞回来,他这“投资”岂不是血本无归?!这亏本买卖绝对不能做!
打定主意,鹿玖反而冷静了一些。他开始琢磨怎么溜出医院。肩膀的伤还在疼,但小护士说的没错,恢复速度确实有点变态,至少动起来没那么要命了。他看着床头柜上护士留下的水果刀(削苹果用的),心里有了个大胆(且作死)的想法。
傍晚,例行查房后。鹿玖瞅准机会,等护士一走,立刻龇牙咧嘴地坐起来。他拿起那把水果刀,对着自己右胳膊上那根留置针的软管…心一横!
“滋啦…”
极其细微的割裂声。软管被割开一个小口子。
鹿玖赶紧把输液调节器调到最大!透明的药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地顺着割开的小口子喷涌而出,瞬间打湿了他的病号服袖子,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哎呀!不好!漏液了!救命啊!护士姐姐!”鹿玖扯开嗓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失措(演技满分)。
脚步声急促响起,还是那个圆脸小护士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漏…漏了!针…针好像脱了!流了好多水!”鹿玖指着湿漉漉的胳膊和地上的“水渍”,脸色煞白(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装的)。
小护士一看这“惨状”,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检查:“哎呀!真的脱管了!可能是你刚才乱动扯到了!别怕别怕!”她手忙脚乱地关闭调节器,拔掉那根被鹿玖“自残”过的留置针,熟练地按压止血,又拿纱布给他包扎。
“护士姐姐…这…这还能用吗?”鹿玖弱弱地问。
“用不了啦!得重新扎!不过你这血管…”小护士看着鹿玖手背上那片青紫(之前抽血和输液留下的),又看看他苍白的小脸,犹豫了一下,“算了,今天太晚了,你也吓得不轻,先观察一晚吧,明天再给你重新置管。”
“哦…那…那好吧…”鹿玖“虚弱”地点点头,心里的小人疯狂鼓掌:计划通!
护士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别乱动,收拾了地上的“水渍”(主要是生理盐水),推着小车离开了。
鹿玖长舒一口气。第一步搞定!接下来就是溜出医院了。
夜色渐深,医院走廊的灯光变得昏暗。鹿玖忍着肩膀的疼痛,像做贼一样溜出自己的病房。他不敢坐电梯,怕被监控拍到,只能走消防楼梯。每一步都牵动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好不容易摸到一楼,避开值班护士的视线,从侧门溜了出来。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他精神一振,但肩膀的疼痛也更加清晰。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容易被追踪。他凭着记忆,朝着城南旧码头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伤口在行走中不断被牵拉,渗出的血渐渐染红了绷带和外面的病号服,在昏暗的路灯下洇开一片暗红。失血加上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妈的…这保镖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工伤…这绝对是工伤…”鹿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给自己打气,“等找到祖宗…非得让她…赔我精神损失费…医疗费…误工费…还有…还有那玉佩的钱…连本带利…”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鹿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眼前金星乱冒的时候,一片破败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废弃的集装箱杂乱地堆叠着,形成一片钢铁丛林。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