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了抢救室。鹿玖被挡在了门外,只能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每一次门开,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听到什么噩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鹿玖瘫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女帝的伤势、那诡异的深渊裂缝、神秘消失的虎符、“龙渊”的报复、还有…天价的医疗费!他兜里那几颗金瓜子,够付急诊费吗?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刚才那位年长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
“医生!她怎么样?!”鹿玖一个箭步冲上去,声音都劈叉了。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左臂开放性骨折伴严重撕裂伤,肌腱和部分神经受损,清创缝合了,但后期功能恢复是个大问题。左肩胛骨有严重的能量灼伤和内出血,我们用了特效止血凝胶和生物膜覆盖,需要密切观察感染和坏死风险。另外,病人严重失血,伴有内腑震荡伤,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鹿玖听到“脱离生命危险”,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连连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职责。¢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医生摆摆手,眉头却皱得更紧,“不过…有几点很奇怪。病人伤口边缘的灼伤残留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异常能量辐射,干扰了部分仪器的读数。而且她的身体数据…非常奇特,细胞活性远超常人,自愈能力似乎很强?但又在某些方面…显得很脆弱?像是…像是被强行压制或者…不适应?” 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单,眼神充满了困惑和探究,“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受这么奇怪的伤?”
鹿玖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又冒出来了。他强作镇定,继续胡诌:“她…她是我表姐!搞…搞极限运动的!玩…玩徒手攀岩!摔下来的时候…可能…可能碰到了什么实验设备泄露?对!那废弃工厂以前是搞科研的!” 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医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全信,但也没再追问。“先去办住院手续吧,预交押金三万。病人需要进icu观察24小时,费用很高,家属要做好准备。”
三…三万?!还是押金?!icu?!
鹿玖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他掏遍全身口袋,只有那几颗金瓜子、几张皱巴巴的毛爷爷,还有一张余额不足四位数的银行卡。这点钱,连个零头都不够!
“医生…能不能…先救人…钱…钱我马上去筹…”鹿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医院有规定。先去筹钱吧,我们会尽力维持病人生命体征,但拖不了太久。” 说完,摇摇头走了。
鹿玖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椅子上。三万多…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找谁借?他那点工资只够糊口,朋友也都是月光族…难道去抢银行?他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绝望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李如玉换下来的那堆染血的、破烂不堪的运动服上。护士把她的个人物品(主要是那身破烂衣服)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鹿玖的目光,被运动服口袋里露出的一个小角吸引住了。那是…一块温润的、带着血污的白色玉佩!正是李如玉之前塞给他护心脉、后来被他偷偷塞回她口袋的那块!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手把玉佩掏了出来。入手温润,即使在血污下,也能感受到其细腻的质地和隐隐流动的光泽。玉佩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盘龙,龙睛处镶嵌着两颗极其细小的、仿佛会呼吸的幽蓝宝石(之前没注意看)。虽然不懂玉,但鹿玖直觉这玩意儿绝对价值连城!毕竟是女帝的随身玉佩!
“陛…陛下…”鹿玖看着icu紧闭的大门,又看看手中这块温润却沉重的玉佩,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愧疚,“对不住了…微臣…微臣这也是为了救您的命啊…等您好了…要杀要剐…微臣认了!”
他擦干眼泪,把玉佩小心地揣进最里面的口袋,像揣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也像揣着最后的希望。他冲出医院,在夜色中狂奔,寻找着记忆中这条街上唯一一家还亮着“典当”灯箱的老旧铺面。
当铺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正就着台灯看报纸。看到鹿玖气喘吁吁、满身狼狈地冲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老板…当…当东西!”鹿玖喘着粗气,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