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迅速写下药方,命人立刻去熬制。
顾远的目光转向金牧、墨罕、何佳俊、乞答孙乙涵:“你们都过来。”
几人立刻围拢到他面前。
“墨罕。”顾远的声音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你,立刻带领这里所有的赤磷卫,以及金蛇堂精锐,星夜兼程,赶回辽东!一刻不许耽搁!”
墨罕单膝跪地,沉声道:“是!少主!”
“回去之后,你们的任务有三!”顾远语速极快,条理却异常分明,仿佛那剧痛和悲伤从未存在过:
金牧!金先生,你们二人随墨罕一同回去!金牧,你负责统领全局!金先生,你负责人员物资清点与统筹!抵达后,立刻组织所有幸存族人,放弃辽东营寨废墟,向‘月亮湖’方向迁徙!那里是我们曾经的备用营地,易守难攻,你知道该怎么做,按照我们当初设计的方案,立刻构筑防御工事!“
而后清点所有损失!安置伤员!收敛阵亡兄弟的遗体!安抚族人!告诉他们,我顾远没死!很快会回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图纸工坊被焚?”顾远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烧了就烧了!放在族库里的那些,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边角料!糊弄外行罢了!真正的核心图纸、模具、配方,我早就密令转移到‘狼穴’地库了!金牧,你知道位置!何佳俊配合!立刻派人,不!你亲自带最可靠的人去!确保那些东西万无一失!那是我们的命脉!另外,命令你金蛇堂手下,立刻着手多誊写复制!狡兔三窟,绝不能再有闪失!”
金牧和何佳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一丝了然。顾远果然深谋远虑!他们重重点头:“属下明白!定不负所托!”
墨罕急切地问道:“少主!那您呢?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顾远的目光投向毡包外灰暗的天空,眼神深邃:“我不能走。乃蛮部未定,人心浮动。我父母在此,宁儿病体未愈,经不起长途颠簸。更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冰冷,“辽东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耶律阿保机父子……必然已经知晓。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安抚’我,或者……试探我。我必须在这里,等他们来!”
他看向墨罕,缓缓道:“墨罕,辽东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了!全权负责一切战事指挥权!给我守住月亮湖!守住我们的根!金牧统筹全局,何佳俊保障后勤!你们三人,就是辽东的定海神针!若有不服号令、趁机作乱者……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带着凛冽的杀意,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是!定不辱使命!”墨罕、金牧、何佳俊三人同时回复,声音铿锵,充满了决绝!
“乞答!”顾远看向如同铁塔般的巨汉。
“族长!在!”乞答孙乙涵瓮声应道。
“你,带着天罡三十六煞,留在这里!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父母、寤儿、宁儿,还有泽生!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毡包区域!胆敢擅闯者,格杀勿论!”顾远的声音不容置疑。
“是!族长!只要天罡煞神在,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乞答孙乙涵拍着胸脯,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神凶狠如猛兽。
“邹野!”顾远看向北斗七子的老四。
“主上!”邹野立刻上前。
“你也留下。协助泽生,并负责乃蛮部外围的警戒和情报收集。乃蛮部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我!”
“属下遵命!”邹野抱拳领命。
“你们仨立刻去准备!带上足够的干粮、肉干和马奶酒!路上不许停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顾远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斩钉截铁,“快走!”
“是!”墨罕、金牧、何佳俊三人不再犹豫,深深看了顾远一眼,又对古日连明和萨日娜行了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毡包,迅速召集人手。很快,急促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在乃蛮部营地外响起,迅速远去,朝着辽东的方向绝尘而去。
毡包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药罐在火炉上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以及顾远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萨日娜看着儿子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强撑着发号施令后,那难以掩饰的虚弱和眉宇间深藏的剧痛,泪水无声地流淌。古日连明紧紧握着拳头,看着儿子那挺直的脊背,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疼和难以言喻的骄傲。这就是他的儿子!羽陵部和古日连部的雄鹰!即使心被撕成了碎片,流着血,也要张开翅膀,为他的雏鸟和族人撑起一片天!
顾远靠在皮褥上,闭上了眼睛。田泽生端来了刚熬好的、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药汁。他没有拒绝,接过来,似饮下最烈的酒,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