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柱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留白。_优\品~晓·说+蛧? `首,发¢
如果把这一场博弈,当成一场大战的话。
相当于镇国侯府数百散兵,却要对付敌方十万铁骑,而且己经陷入十面埋伏之中。
就算赵国柱精通兵法,运筹帷幄,也实在不知道如何破局。
他所依仗者,就是自己这个军方第一元老的身份。
真的判定赵飞雪杀人,他也只能大闹府衙,抢回女儿。
最后把希望寄托在圣上身上。
希望他能看在赵国柱一生为国征战的份上,从轻发落赵飞雪和镇国侯府。
至于说到反攻, 掀翻知府徐千重,甚至还要让温老夫子心惊胆战……
嗯,想想就算了。
沈留香成竹在胸,看着赵国柱一脸的不敢置信,却也不准备解释。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果然,天才就是这样的空虚寂寞啊,没有人能够懂我的。”
赵国柱瞪着沈留香,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小子好像全身都在发光!
他表面平静,然而淡然自信的脸色,幽深如潭的眼神,都无一不证明。
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猎物,而是天生的猎手。
而这公堂之上,便是他的大型狩猎场。
赵国柱突然哈哈大笑,一拍沈留香的肩膀。
“好,小子,老子信你。”
“你有什么能耐全都拿出来,捅破了天,我舍了这张老脸替你担着。′5-4¨k`a_n^s\h,u,.\c¨o/m·”
沈留香被他虎掌一拍,半边肩膀全都麻了,心中却十分感动。
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果然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啊。
孽父沈伯虎,慈母赵飞雪,包括这个大大咧咧的外祖父,其实都把自己当成眼珠子一般宝贝着。
沈留香暗暗默念。
“这一生,你们不曾负我,我也绝不负你们。”
赵国柱突然想到了什么,瞪眼。
“沈伯虎那个龟儿子到了孟州就溜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沈留香不由得扶额。
外祖父骂人,还真是脏啊。
沈伯虎是龟儿子,自己算啥?
不过,沈留香己经知道了老头子的性格,也不计较,微微一笑。
“我用金雕给他传了一封密信,让他干点别的活儿,外公别生气。”
赵国柱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知道问他也是白搭, 笑骂了一声。
“小兔崽子,又在故弄玄虚,随你的便吧。”
这边爷孙俩在谈话,府衙内院中,气氛却是无比凝重。
徐千重骇然看着眼前笑而不语的温老夫子,眼眶渐渐泛红。
突然,他猛然跪了下去,声音中充满了哽咽之意。
“夫子万金之躯, 岂可为我自蹈险地,学生有罪,罪不可恕啊。-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
温老夫子不以为然地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摇头。
“你一心想要为圣上分忧解难,不惜做死难之臣, 我老头子就做不得吗?”
徐千重颤抖。
“夫子乃大赢帝师,一国之擎天柱,怎么能如学生这般不惜性命呢。”
温老夫子依旧摇头。
“谁的命都是命,王侯蝼蚁都是一样。”
“再说在我看来,镇国侯府也未必就反。”
他说着,亲自将徐千重搀扶起来,声音充满了感慨之意。
“委派你前来江南,担任知府,是我的主意。”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把镇国侯府逼到这般田地啊。”
“好,好,老夫和圣上都没有看错人。”
“今日这一战,镇国侯府必败无疑,削藩大计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徐千重连称不敢,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凭着我对镇国侯沈伯虎的了解,此人性子刚毅,和夫人伉俪情深。”
“一旦确定赵飞雪纵兵杀人,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夫人下狱,非反不可。”
“如此,我凭着这一腔孤勇死节之心,就能彻底抹去镇国侯府。”
“这计划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是学生反复斟酌过的。”
“可老师为何说镇国侯府未必反叛呢?”
温老夫子的脸上,露出了悠然笑意。
“忠武侯既然到了,沈伯虎便不会反了。”
“否则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