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饵"他颤抖着摸向怀中帛书。书页无风自动，露出先前被隐藏的最后一行：

"阵成之日，医者殉道"

符阵亮起的瞬间，无数菌丝从地底喷涌而出。每根菌丝顶端都卷着个昏迷的患者，将他们悬在阵眼上方。徐应德青铜左眼已毁，此刻却能清晰看见——每个患者命门处都连着条红线，另一端系在张天师魂魄上！

"师父！不可！"他踉跄奔向阵眼。

"迟了。"张天师的声音响彻天地，"三百年前我误信邵元节，以致血灵芝现世。今日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终可"

话未说完，七盏命灯突然从长生大厦飞来，呈七星状环绕老道。灯焰暴涨，将菌丝尽数焚毁。获救的患者如雨坠落，被徐应德甩出的符纸接住。

却在此时，异变陡生！地底钻出条巨蟒般的菌丝主根，顶端卷着个青铜匣。匣开处，华佗颅骨浮空而起，骨缝间渗出黑血：

"张守一，你算漏了"

黑血落地化作无数咒文，正是当年华佗在狱中刻下的《禁术篇》全文！咒文如活物般爬上张天师魂魄，老道顿时发出惨嚎。

"师父！"徐应德目眦欲裂。右臂断骨突然暴长，玉色骨爪直取华佗颅骨。就在触及刹那，颅骨中射出七根金针——正是锁心针！

金针入体，徐应德如遭雷击。海量记忆涌入脑海：

- 华佗被斩首前，将毕生医术封入右臂，而将怨气注入颅骨

- 邵元节盗取颅骨后，用三百童男童女精血喂养

- 张天师发现真相后，不惜将自己炼成活尸镇压

最震撼的是最后片段——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张天师抱着个女婴来到孤儿院。女婴心口处，赫然是朵未绽的血灵芝！

"原来师妹她"徐应德突然明白了一切。

此时张天师魂魄已被咒文吞噬大半。老道用最后力气结印，所有命灯齐齐飞向徐应德：

"青囊不绝医者"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华佗颅骨裂成两半。一半被命灯焚毁，另一半化作流光钻入徐应德天灵盖。

烟尘散尽时，长生大厦已成废墟。徐应德跪在瓦砾间，怀中抱着盏青铜灯——灯芯处，张天师的面容一闪而逝。

远处晨光中，有人踏着露水而来。苗状银铃，正是那死而复生的蛊女。她掌心托着粒金红色种子，轻声道：

"医生，该种下新的血灵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