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能否在这片残酷大地上延续下去的、沉甸甸的责任。
他猛地单膝跪地,伸出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无比虔诚地,接过了这份责任。从这一刻起,他将带领这个伤痕累累、如同风中残烛的部落,在新的、也更加危机四伏的凛冬之地,艰难地,求得生存与延续。
然而,命运的考验,从来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新任首领“冰爪”所要面对的第一个、也是最棘手、最痛苦的问题,甚至不等他将首领的权力完全熟悉,就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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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并非来自外部的敌人,而是来自部落的内部——那些最亲密的,同胞。在神殿之战中,因为距离那泄露的灾厄能量太近,而被其逸散出的、无形的邪恶气息所轻微污染的族人。
这些被污染的族人,大约有七八个。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部落中最英勇的战士,是在战斗中冲在最前方的英雄。他们是部落如今所剩无几的、最宝贵的战力,更是幸存者们的亲人、手足与同伴。但此刻,他们却成为了部落内部最可怕的、如同被埋下了引信的炸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的不稳定因素。
灾厄的污染,就如同一株生长在灵魂深处的、以负面情绪为食的恶性毒藤。这些曾经无比坚毅的战士,在大多数时候,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会因为自己身体和精神上所发生的可怕变化,而感到无法言喻的痛苦与恐惧。他们会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去压制,去抵抗。但当他们情绪激动,无论是愤怒、悲伤还是恐惧,或者当周围环境的能量发生剧烈波动时,他们眼底的深处,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疯狂的、如同燃烧地狱之火般的猩红光芒。他们的性格,会变得异常狂躁、易怒,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和攻击性,甚至…会无意识地,将自己锋利的利爪,伸向身边最亲密的同伴。
就在昨夜,悲剧,就已经发生。一名被污染的年轻战士,在睡梦之中,被战死的兄长的噩梦所纠缠,突然狂性大发。-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野兽嘶吼,用锋利的、不受控制的利爪,重重地划伤了一名负责彻夜看护他的、也是他最敬爱的叔叔的胸膛。
当他被众人合力制服,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看到自己亲人胸前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自己指尖那尚未干涸的、属于亲人的温热鲜血时,这个年轻的战士,发出了如同杜鹃泣血般、充满了绝望与自我厌恶的哀嚎。
这个血淋淋的、就发生在眼前的事实,像一柄冰冷沉重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幸存族人的心上。它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其痛苦、也无法逃避的残酷抉择之中。
部落的古老律法之中,对于被“不洁之物”所污染、失去了灵魂纯净的族人,只有一种、也是唯一的一种处理方式——为了整个部落的纯净与安全,为了不让这份污染继续蔓延,由其最亲近的人,或是其指定的、最信任的同伴,亲手,执行光荣的处决。让他们在彻底堕落成失去理智的怪物之前,以一个战士的身份,保有最后的尊严,回归先祖的怀抱。
这是传承了数千年的铁律,是为了保证族群能够在严酷环境中延续下去的、最残酷的“生存法则”。
可是…律法是冰冷的,人,却是有感情的。那些被污染的,是他们的手足兄弟,是他们的结发伴侣,是他们寄予厚望的孩子啊!让他们亲手举起屠刀,去杀死自己拼了命也想保护的同胞,这是一种何等残忍、何等违背人性的折磨。
整个部落的临时营地,都被一种沉闷而又绝望的气氛所笼罩。篝火的光芒,似乎都变得冰冷,再也无法温暖人心。一些思想较为传统、经历过更多部落生死存亡时刻的长老,已经开始公开地、用沉痛的语气,主张必须遵循古老的律法。他们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为了部落的未来,为了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必须痛下决心。
“难道,要等到他们彻底变成怪物,屠杀我们更多的人吗?那时候,我们再动手,难道就不痛苦了吗?!现在,至少还能让他们保有尊严!”一位断臂的老长老,用嘶哑的声音,对着那些犹豫不决的年轻人怒吼道。
而更多的年轻战士,则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围在长老们的身边,争得面红耳赤,情绪激动。
“不!他们是英雄!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被污染的!我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