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祭坛那场愈演愈烈、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与混乱的惨烈混战进行到白热化之时,一道更加阴险、更加隐蔽、也更加致命的阴影,正如同最狡猾的毒蛇,在战场的边缘地带悄然蔓延。-0¨0_s?h¨u?./n?e~t.那里,是雪狼部落战士们临时的庇护点,是他们在这片充斥着死亡与毁灭的神殿中,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立足之地。这里聚集着那些在之前与图鉴组织精锐和神殿守护灵的连番血战中,身负重伤、体力耗尽、意志力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勇士们。
对于那无孔不入、擅长从最薄弱环节下手的灾厄能量而言,这些身心俱疲、精神防线千疮百孔的战士,无疑是它最理想的温床,是最脆弱、也最完美的突破口。
他们不像叶络那样,拥有着经过千锤百炼、坚韧如钢的强大精神力,以及对各种异常能量的高度警觉与分析能力;他们也不像莫黎那样,拥有着能够扭曲空间、在一定程度上隔绝外部能量侵蚀的特殊遗蜕。这些来自北地铁血部落的勇士们,他们所能依仗的,只有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血肉之躯,以及那份被鲜血与荣耀浇灌的、属于战士的最后意志。他们只能被动地、赤裸地承受着那股弥漫在神殿空气中、充满了精神剧毒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污秽气息。
起初,他们只是感到身上的伤口比平时更加难以忍受的灼热与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肉中啃噬;头脑变得愈发昏沉,视线模糊,耳边充满了意义不明的嗡鸣;心中无端升起一股股难以抑制的暴躁、嫉妒和深不见底的绝望情绪。但随着那自封印裂隙中逸散出的灾厄能量浓度越来越高,越来越浓郁,质变的时刻,终于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悄然开始了。
巴图,这位雪狼部落的首领,此刻正用他那宽阔的后背,死死地抵住一头体型庞大的、已经异化得不成样子的冰晶魔像的疯狂冲撞。魔像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脚下的冰面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双臂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即便身处如此险境,他的心中,始终挂念着后方那些生死未卜的族人。
他在一次拼尽全力将魔像顶退的短暂间隙,用布满血丝的眼角,焦急万分地回头望去。然而,就是这匆匆的一瞥,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幅令他肝胆俱裂、睚眦欲裂、几乎要将手中战斧都捏碎的恐怖画面。精武晓税徃 追蕞鑫漳結
他看到,乌赫长老,一名在部落中德高望重、平日里最是沉稳慈祥、负责传授年轻战士们先祖智慧的长者,此刻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骇人听闻的血红色。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理智与温和,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野兽般的疯狂与混乱。他的口中,正发出着无意识的、如同被困在牢笼中即将发疯的野兽般的低沉嘶吼。他那双本应饱经风霜、布满老茧的手,此刻指甲变得异常尖锐和乌黑,正在疯狂地、用力地撕扯着自己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大片的血肉被他自己撕扯下来,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脸上反而流露出一丝诡异的、满足的笑容。
而在那位已经彻底疯癫的长者不远处,另一名叫做卡尔的年轻战士,他的情况则更加诡异和不祥。这名战士在之前的战斗中,为了掩护同伴而失去了一条手臂,是部落公认的英雄。但此刻,他幸存的另一只手臂和半边脸上,浮现出大片大片如同毒蛇的鳞片般、缓缓蠕动着的黑色诡异斑纹。他没有像乌赫长老那样嘶吼或自残,而是低着头,安静得可怕,只是用一种充满了刻骨恶意与原始饥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身边另一名还在痛苦呻吟、伤势比他更重的同伴。他的喉咙里,发出着“咯咯”的、如同饥饿的鬣狗在撕咬骨头般的怪响,仿佛在他眼中,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已经不再是同类,而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可以随意享用的猎物。
“乌赫长老!卡尔!你们怎么了?!都给我清醒一点!”
巴图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由万年玄冰凝成的手掌狠狠地、无情地揪住,然后猛力攥紧。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悲痛、恐惧与不敢置信的情绪,如同火山般从他胸中爆发。他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大吼,再也顾不上眼前那头再次冲来的冰晶魔像,不顾一切地转身,想要冲过去唤醒那些正在堕入深渊的族人。
他如同狂风般冲到那位名为乌赫的长者面前,伸出那只布满伤痕的大手,想要抓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摇醒。然而,乌赫长老却仿佛根本不认识他,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他猛地一抬头,那双已经完全被血色占据的眼睛里,爆发出令人心悸的、不属于人类的惊人凶光。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年迈野兽,用那只尚且完好的手,以一种与他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