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缓缓地、郑重地,盘膝而坐。他们选择的位置,就在那座散发着远古威严与无尽悲壮气息的中央祭坛的正下方。
坐定之后,叶络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开始努力地、一丝不苟地,摒除脑海中所有与此刻无关的杂念——对图鉴组织的仇恨,对未来的担忧,对巴图的同情……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如同清理房间里的灰尘一般,一一扫除。
他将自己的精神、意志、与信念,都调整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最纯粹、最虔诚、不含一丝一毫杂质的空灵状态。\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仿佛自己不再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凡人,而是一个即将与神明对话的、最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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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虚托在胸前,掌心向上。这是一个标准的、充满了敬意的祈祷姿势,一个代表着“奉献”而非“索取”的姿态。
这一次,他的手上,没有凝聚任何带有攻击性或防御性的力量。没有锋利的冰刃,没有坚固的冰盾。有的,只是一团……如同初生婴儿的呼吸般柔软,如同天边最洁白的云朵般纯净,又如同最圣洁的、只燃烧罪恶而不伤及无辜的火焰般,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纯白光芒的……
“圣洁冰霜”之力。
他将自己全部的精神,都毫无保留地沉浸到这团新生的力量之中,像是要将自己最纯粹的灵魂印记,深深地烙印在这团力量的核心。然后,他通过怀中“阿卡纳之匙”那无与伦比的“转译”与“放大”功能,向着悬浮在祭坛正上方,那颗威严、神圣而又充满了无尽孤独的“极寒凝晶”,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了一个……充满了善意、敬意与真诚请求的……精神信号。
“伟大的守护者,我并非前来掠夺的贪婪之辈。”
“我,是感念您亿万年来的孤独守护,前来奉献自己绵薄之力的……支援者。”
“您的伤,亦是这个世界的伤。您的疲惫,亦是这个世界的疲惫。请……接纳我这微不足道的、属于新生与净化的力量。让我们,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
这段精神信号,在“阿卡纳之匙”那近乎于法则层面的完美处理之下,被剥离了所有可能引起误解的、属于凡人的复杂情绪,化为了一股最纯粹的、完全符合这座神殿“秩序规则”的善意波动。这股波动,不带一丝侵略性,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拂过初生花蕊的微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跨越了祭坛的结界,触碰向了那颗……已经独自坚守了亿万年,见证了无数次贪婪与背叛,充满了无尽警惕与深深疲惫的……古老封印之心。
起初,“极寒凝晶”并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回应。
它依旧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高高在上,仿佛亘古不变。它所自然散发出的能量场,依旧带着一种……源自于规则本身的、审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绝对警惕。
它仿佛在用一种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目光,在冷漠地怀疑,在严苛地观察,在用最古老的法则,判断着这个……刚刚还在用无比暴烈的、近乎于毁灭性的手段与另一个入侵者战斗的、渺小的凡人,此刻所表现出的“善意”,到底是真的源自于一颗纯净的守护之心,还是又一个……伪装得更加巧妙、更加难以识破的、恶毒的陷阱。
叶络没有丝毫的气馁与急躁。
他完全沉浸在一种物我两忘的空灵状态之中,对他而言,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与头顶那颗伟大的“世界之锚”。他保持着绝对的耐心、无上的专注与发自灵魂的虔诚,像是一位正在进行着最神圣、最不容被打扰的仪式的、孤独的祭司。
他控制着自己掌心那团柔和而温暖的“圣洁冰霜”之力,以一种无比缓慢、无比稳定、不差分毫的速度,一点一点地,一寸一寸地,向着“极寒凝晶”的方向,持续不断地输送过去。
这个过程,无比的艰难,也无比的凶险。
艰难在于,他的精神力和体力都已是强弩之末,每一次输出力量,都像是在榨干自己最后的生命力。
而凶险则在于,他深深地知道,只要自己的心中,哪怕只产生那么一丝一毫的、属于凡人的贪婪(如果能趁机吸收一点能量就好了)、急躁(怎么还没反应)、或者怀疑(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的念头,他输送出去的这股力量的“善意”属性,就会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立刻被污染。
而对于“极寒凝晶”这种纯粹到极致的规则化身来说,任何被污染的善意,都等同于最恶毒的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