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改革的困难拉拢人心的事儿,竟然已经也替赵峰想到了。
确实在1991年这个档口,赵立春只是市长,而赵瑞龙还也没有发展到那么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地步,两人也都勉强算遵纪守法的红线之内。
而赵峰要进行改革,手底下无人可用却实在不行。
所以李老的态度是让赵峰收服赵立春,而不是彻底铲除。
经过刘秘书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赵峰立刻便明白。‘
官场上连自己父亲兄弟都能毫不留情处置掉的,无疑会丧失大部分的盟友。
毕竟是人都有私心,大家谁不怕,你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把自己处理掉。
明朝的皇帝就是个最重要的例子。
朱元璋如此狠烈的手段惩治贪官污吏,结果整个接连能培养出震惊朝野的大贪官。
上位者和执行者互相为敌。
受害的无疑还是老百姓。
怎么做好这个上位者是很深的政治智慧。
同理,如果赵峰手段太狠,无疑是站在整个汉东官场的对立面。
日后的工作就不好展开了。
“我会处理好的,李老。”
光是这第一件事情,确实就很考验赵峰的能力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改革最重要的并不是改革本身,而是由改革牵扯出来一系列的人情关系。
愚蠢者被关系绑架,祁同伟便是其中之一。
智慧者驾驭关系,赵峰要做的自然就是后者。
车内再次安静。
过了良久,李老才缓缓开口:&34;小赵,汉东的天,该变一变了。&34;
他语气随意,却字字千钧。
&34;至于那颗石子……&34;他顿了顿,目光深邃,&34;碾碎了,就是铺路的砂。&34;
&34;最坏的可能性就是碾不碎被绊倒,那么不只是你,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要跟着摔一个大跟头啊。&34;
赵峰点头:&34;明白。&34;
李老不再多言,重新闭上眼,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随口一提。
刘秘书透过后视镜,深深看了赵峰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车窗外,晨光终于刺破浓雾,洒在长安街上。
而李老最后那句话,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剑——
&34;记住,整个京城,都在看着。&34;
“不只是盯着,你还在盯着我。”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止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晨雾中的行政大楼前,红旗轿车缓缓停稳。
钟正国整理着藏青色中山装的领口。
这位五十三岁的封疆大吏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场,连皮鞋都换上了新打的鞋油。
&34;李老的车到了。&34;秘书小声提醒。
钟正国抬手拦住要上前的警卫,亲自走向车门。
这个动作他演练过多次——既要展现恭敬,又不能失封疆大吏的体面。
右手搭上车门把手的瞬间,他甚至在心中默数了开门的节奏。
车门打开的刹那,钟正国精心准备的微笑突然凝固。
副驾驶座走下来的年轻人让他瞳孔骤缩——怎么是赵峰。
深灰色西装下的身躯挺拔如青松,领带上别着的党徽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34;钟书记。&34;赵峰微微颔首,很是意气风发。
钟正国搭在车门上的手背青筋隐现。
五十三年的人生阅历在此刻化作荒谬感涌上喉头——他堂堂省委书记,竟像个门童般给个年轻人开门?
这个念头像根鱼刺卡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
&34;正国啊。&34;李老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34;这就是我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跟你说的督导组赵副组长。&34;
钟正国听见自己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响。
昨夜电话里李老说的&34;配个得力助手&34;,竟是指这个刚回国的年轻人?
越想越觉得心中不舒服,钟正国硬着头皮。
&34;欢迎赵组长。&34;
钟正国听见自己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
昨夜辗转反侧时设想的各种政治布局,此刻都成了笑话。
他原以为梁群峰会是最好的人选,这样两个人也算是搭档,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