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计？老子让他连灰都吃不上！”

他猛地转头，铜铃般的血红眼珠子死死盯住旁边闭目不语、脸色同样苍白的李靖，巨大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李靖的鼻子上，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李药师！还有你！分兵？！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西十万大军啊！蚂蚁搬家一样钻进那鸟不拉屎的五岭？！”

“还分十路？！你当是逛窑子呢？！”

“三军将士！十五万条命！十五万啊！就...就填了你那破分兵计策的壕沟了！”

“你...你...你愧对军神之名！你罪该万死啊！！”程咬金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虽然那是历史，这辈子不会再发生，但那十五万冤魂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哀嚎。

文臣武将们，彻底裂开了。

房玄龄痛苦地闭上眼，用宽大的袍袖掩住了半张老脸，仿佛不忍再看这社死的惨状，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耻辱，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苍天：

“西十万大军...填壕沟...史书工笔...万世之耻...万世之耻啊...” 他身形佝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尉迟恭猛地揪住自己钢针般的短发，黑炭脸上肌肉扭曲，不甘地低吼：“俺若在阵中！看见那滚石！定一鞭子砸它个稀巴烂！岂容它如此猖狂！”他挥舞着醋钵大的拳头，仿佛真能隔空击碎那万斤巨石。

“哼。”旁边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秦琼（虽未在VCR中出场，但此刻也感同身受）抱着手臂，眼神冰冷地瞥了尉迟恭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敬德兄，省省吧。就你那冲动的性子，怕不是第一个冲进灵渠古道，早被那毒箭射成刺猬了！还砸滚石？哼！”

整个广场，弥漫着一股末日般的颓丧、社死的尴尬、以及...被平行世界黑历史彻底干懵的茫然。

只有天幕残留的微光，映照着御阶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明黄身影，和角落里那个被圣君拍肩、眼中燃烧着野望火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