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神君有失……朕……朕亦难逃天罚！万死难赎其罪！）

“快！快！！！” 李渊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嘶吼着，“宣召！宣召宫中所有太医！用最好的药材！必须救活圣君！必须！！！”

— —

半个时辰后，当昏迷不醒、满头是血的李宽被小心翼翼地抬进宫中，安置在距离甘露殿最近的暖阁，由所有太医拼尽全力救治时。

李渊的恐惧和愤怒，化作了对李世民一脉最残酷无情的打击。

太极殿上，当着匆匆被召入宫、脸色惨白的李世民的面，李渊如同暴怒的雷神，指着暖阁的方向，当庭咆哮，声震屋瓦：

“李承乾！孽畜！”

“残害手足（虽非一母，但名义上是），德行有亏，心性歹毒！不堪为嗣！”

“即刻起——”

“废黜其秦王世子之位！褫夺一切封号！押入宗正寺严加圈禁！

“非朕旨意，永世不得出！”

这一刀，首接斩断了李世民后院中嫡系长孙一脉的法定继承权。

“还有那几个胆敢对主子动手的奴仆，通通乱棍打死！诛九族！”

他猛地转向李世民，那眼神，哪里还有半分父子之情，只剩下帝王的无情和刻骨的恨意。

他指着暖阁内昏迷的李宽，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向李世民：

“世民！看看你的好儿子！看看他做下的好事！”

“此乃天上紫薇神君临凡！是我大唐未来的‘天盛圣君’！”

“是朕，是你，是这大唐江山未来能否昌盛、朕能否青史留名、甚至能否延寿长生的唯一希望！”

“如今！被你视若珍宝的心头爱子，伤成这般模样！命悬一线！”

李渊踏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李世民窒息：“朕！现在给你两条路！”

“其一，” 李渊眼中杀机毕露，“你选择包庇你那逆子承乾，在朕面前为他求情！念在你我父子一场，朕或可留他一条狗命，终身圈禁！”

“但，你李世民，教子无方，纵子行凶，戕害神君，罪同谋逆！”

“削爵！圈禁！幽禁至死！”

“天谴若至，你父子，首当其冲，万劫不复！”

（这是死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其二！” 李渊的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诱惑和逼迫，“将功补过！做圣君的好父亲！”

“从今往后，收起你那点不该有的心思！”

“把你所有的才智、功业、心血，甚至……你的一切！”

“都给朕用在宽儿身上！”

“悉心照料，虔诚侍奉！”

“把他当作你此生唯一的希望和救赎去对待！”

他的声音压低，却字字诛心：“或许，看在你这份‘虔诚’的份上，待神君觉醒，念在你这份‘养育’之功（尽管是名义上的）。”

“能赐予你一线生机！能让你……苟活于世，甚至……洗刷些许污名？”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李世民，“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