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的巨钻,在知晓内情的重臣眼中,仿佛折射着金伯利河畔那无数肩烙"明"字的黑奴在皮鞭下佝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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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果河流域深处一座被征服的强大部落王城废墟上,冯盎效仿赵黑虎在美洲的"杰作",为敢于激烈反抗的部落酋长准备了一份"厚礼"。
酋长被生剥人皮,制成一面巨大的战鼓,悬挂在新设立的"黑土都护府"辕门之上。
每当有新的奴隶队伍被押解至此,或是对当地土著的宣判大会,这面"人皮鼓"都会被擂响。
沉闷而带着血腥回音的鼓声,如同梦魇,笼罩在所有非洲土著的心头。
与此同时,一份来自随军医官的密报,引起了冯盎和后方朝廷的注意:
"……察黑土之民,体魄迥异。"
"其肤黑如炭,似能拒烈日灼伤;"
"其躯干强健,耐力颇佳;"
"尤可异者,彼辈生于瘴疠之地,似对此间疫气有天然耐受之力,病毙者远少于我明人及倭奴、天竺奴……"
"臣以为,此等"黑躯",虽愚钝如豕,然其耐瘴耐劳之性,实乃开垦岭南烟瘴、西域荒漠、辽东苦寒等不毛绝域之无上良材!"
"充作"垦荒先锋",驱之以必死之地,榨尽其骨血,利莫大焉……"
这份带着浓厚种族歧视和冷酷功利主义的报告,很快被呈送御前,并得到了李宽的朱批:
"所奏甚善,着有司详议施行。"
于是,在帝国边疆那些被视为"绝域"、"死地"的广袤未开发土地上,出现了一群群肩烙"明"字、眼神麻木的黑奴。
他们在岭南闷热潮湿、毒虫遍地的雨林中刀耕火种;
在黄沙漫天、缺水的西域戈壁挖掘坎儿井;
在辽东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荒原上伐木垦荒。
监工的皮鞭如同毒蛇,驱赶着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透支生命。
他们被视为消耗品,是帝国用最廉价成本榨取边疆土地价值的"人形牲口"。
"黑躯耐瘴气"的"优势",成了他们被更快推向死亡的催命符。
冯盎站在新建的开普镇要塞城头,眺望着停泊在桌湾中,正在装载黑奴和象牙的巨大船队。
海风带来咸腥的气息,也带来了金伯利钻石矿的血腥和金矿奴隶的哀嚎。
他抚摸着腰间镶嵌着一颗小钻石的朱雀卫指挥使令牌,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功勋和掠夺的无限满足。
朱雀卫的赤色火焰,焚烧了刚果河的雨林,也焚尽了非洲黑土最后的自由。
帝国的殖民版图上,又增添了一块流淌着血钻、黑奴与无尽苦难的"黑土"行省。
那面悬挂在都护府辕门上的人皮鼓,在风中微微震颤,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古老大陆被火焰与铁链征服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