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听得浑身发颤,双手死死攥着裙角,指节都泛了白。这些露骨的话语,与她读过的圣贤书相差何止千里?
"还有这里..."
嬷嬷翻开一本《春宫图》,指着其中一页,"这叫'鸳鸯交颈',最得男子欢心..."
"够了!"崔莹突然站起,一把抢过画册撕得粉碎。
"本宫...本宫不需要学这些下流把戏!"
嬷嬷吓得跪倒在地:"娘娘恕罪!老奴只是按规矩..."
崔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嬷嬷请起。本宫...记住了。"
待嬷嬷退下,崔莹却蹲下身,将撕碎的画册一页页捡起。她躲在纱帐后,就着烛光,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拼好,脸颊烧得滚烫。
"原来...是这样..."她咬着唇,目光却无法从那些交缠的人影上移开。
绿翘进来时,正看见自家主子对着拼好的春宫图发呆,连耳根都红透了。
"娘娘..."绿翘轻唤。
崔莹如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慌乱中将画册塞到枕下:"何事?"
"陛下...陛下的銮驾己经到宫门外了。"
崔莹猛地站起,又赶紧坐下,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铜镜最后整理了一下鬓发,火焰纹花钿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走吧,"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去迎接陛下。"
— —
酉时三刻,月色如水。
崔莹跪在宫门前,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廊下,只见崔莹一袭浅金纱衣,脖颈弯出一道雪白的弧度,在月光下莹莹生辉。
当那双绣着金龙的靴子停在她面前时,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她听到脚步声渐近,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交叠的双手微微发抖。
"爱妃平身。"
李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和中带着一丝笑意,"是朕来晚了。"
崔莹抬头,正对上李宽含笑的眼睛。那一刻,两年的等待,所有的委屈与期盼,都化作了眼角的泪光。
"臣妾...不觉得晚。"她轻声回答,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