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梁柱还在渗着昨夜火攻的焦味,晨光穿过硝烟弥漫的窗棂,在金砖地上投下血色光斑。二捌墈书网 勉沸岳独苏半夏的九转金针正悬在嘉靖帝百会穴上,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的瞬间,龙榻上的枯槁手指突然蜷起,死死攥住了枕边的黄绫。
“陛下!”苏半夏按住震颤的金针,青铜药箱里的银针突然集体嗡鸣。她看着嘉靖帝睁开的眼,瞳孔里映着殿顶的盘龙藻井,却没有任何焦点,仿佛魂魄还滞留在鬼门关。
黄绫被朱砂浸透时,张小帅正用佩刀挑开倒塌的帐幔。他看见嘉靖帝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蘸着朱砂的手指在绫上划出歪斜的字:“朕弟非吾弟”。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像条垂死的蛇,紧接着便是重物坠榻的闷响——帝王再次昏厥,嘴角溢出的黑血在明黄被褥上洇开。
“这是什么意思?”苏半夏拔针的手顿住,九转金针的尾端还凝着白气,那是刚从帝体里逼出的毒。她看向张小帅手里的黄绫,朱砂字迹边缘泛着青黑色,与太医院记录的“尸厥症”毒素反应完全吻合。
张小帅的指尖刚触到黄绫,腰间的双鱼玉佩突然烫得惊人。他猛地扯开衣襟,半块龙纹玉佩在晨光里泛着莹白,残片边缘的云雷纹竟与朱砂字迹的晕染痕迹严丝合缝——就像有人用玉佩蘸着朱砂写了这行字,纹路里还嵌着细碎的朱砂颗粒。
“这不是陛下的笔迹。”张小帅突然想起三日前的夜巡,他在御花园假山下捡到过另一块玉佩残片,上面的云雷纹缺了一角,此刻与手里的半块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受命于天”四字。
苏半夏的药箱突然发出轻响,她翻出太医院存档的帝王笔迹拓本,朱砂字与拓本上的瘦金体判若两人。“是模仿的,但这云雷纹”她指尖点向玉佩拼接处,那里的朱砂晕染成漩涡状,“这是‘血契纹’,只有皇室血脉相触才会显现。”
殿外突然传来甲胄摩擦声,锦衣卫指挥同知赵迁带着缇骑堵住了殿门。他的绣春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视线扫过张小帅手里的黄绫时,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陛下龙体违和,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赵指挥来得正好。”张小帅将黄绫揣进怀里,玉佩的灼烫感顺着血脉蔓延,“陛下醒时留了密诏,说‘朕弟非吾弟’——当今裕王,难道不是先帝亲出?”
赵迁的脸色瞬间铁青。裕王朱载坖是朝野公认的储君,三个月前刚被嘉靖帝委以监国重任,此刻若传出“非龙种”的流言,足以掀起滔天巨浪。他挥了挥绣春刀:“一派胡言!拿下这妖言惑众之徒!”
缇骑扑上来的瞬间,苏半夏突然掀翻药箱。银针在空中组成银网,精准刺入缇骑的麻筋,她的九转金针不仅能医人,更能封穴制敌。“玉佩为证!”她指着张小帅手里的双鱼佩,“血契纹不会说谎!”
张小帅趁机撞开侧门,双鱼玉佩的灼烫感指引着方向,竟一路通向裕王府的密道。他在暗门内侧摸到块松动的墙砖,抠开后露出个紫檀木盒,里面躺着另一半写满批注的黄绫,落款处盖着的“裕王之宝”印章,边缘竟也有云雷纹凹陷。
“原来如此。”张小帅将两块黄绫拼在一起,朱砂字与批注形成完整的对话——嘉靖帝早就怀疑裕王身份,而裕王自己也在暗中调查,甚至在批注里写着“母妃入宫前曾被调换”。
密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赵迁的声音带着喘息:“张小帅,交出密诏,我保你不死!”他的绣春刀拖在地上,火星照亮了身后的黑影——那是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的云雷纹与玉佩如出一辙。
“你们是‘守陵卫’。”苏半夏突然开口,她认出面具边缘的朱砂痕,与太医院珍藏的永乐年间守陵图谱完全一致,“负责看管皇室秘闻的暗卫,怎么会帮裕王?”
赵迁没回答,只是挥刀劈来。张小帅举着木盒格挡,紫檀木裂开的瞬间,里面掉出块鎏金牌,刻着“代天巡狩”四字,背面的云雷纹与玉佩产生共鸣,在暗道里亮起金光。
“先帝的金牌”赵迁的刀停在半空,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颤抖,“原来传言是真的,当年仁孝皇后的孪生子,果然有一个被换去了民间。”
金光里突然浮现出虚影:年轻的嘉靖帝抱着两个襁褓,太皇太后用云雷纹玉佩在其中一个襁褓上盖了印,另一个则被送出了宫。虚影消散时,张小帅手里的双鱼佩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绢布——那是个婴儿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