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_n¨e·t\张小帅扶着门框勉强站稳,飞鱼服下渗出的血渍早已和布料结成硬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三日前被野狗撕咬的伤口。秋雨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怕是柴没劈开,先把自己劈成两半。"老王的烟袋锅在门框上磕出清脆声响,浑浊的眼珠盯着他惨白的脸色,"不过..."老人突然凑近,腐牙间漏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烟味,喷在张小帅脸上,"城郊乱葬岗新收了具女尸,仵作嫌晦气不肯去,你若能说出个死因来,管你三日饱饭。"
张小帅瞳孔微缩,腹部传来的绞痛突然被兴奋冲淡。他想起河道里那具无名男尸,指甲缝里的绿色纤维;想起周成披风内衬一闪而过的绸缎;更想起王百户转动翡翠扳指时说的"圣恩"二字。这些碎片在脑海中飞速拼凑,而每具尸体,或许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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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弯腰捡起地上的铁斧。掌心触到斧柄的瞬间,眼前突然泛起黑雾,身子晃了晃,斧头再次砸在地上。老王看着年轻人摇摇欲坠的模样,咂了咂嘴,从柜台下摸出个硬饼扔过去:"先垫垫,省得饿死在半道。"
乱葬岗的腐臭味隔着三里地就能闻到。秋雨将黄土泡成泥浆,裹着碎骨和布条在脚下打滑。张小帅踩着泥泞跟上老王的脚步,手中攥着从棺材铺顺来的牛骨簪——这是他唯一能当作工具的物件。当那具女尸出现在眼前时,他强忍着胃部翻涌,蹲下身仔细查看。
女尸面色青紫,脖颈处却没有勒痕。张小帅用牛骨簪撬开死者牙关,发现舌根处有个细小的黑点,周围皮肤呈诡异的青黑色。他突然想起昨夜在破庙捡到的半块玉佩,想起玉佩夹层里那张写着"曼陀罗"的字条。
"中毒。"他抬头看向老王,"有人用毒针从舌根刺入,一击致命。"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张小帅迅速扯下死者衣角,塞进怀里——布料边缘的暗纹,与他在周成书房偷看到的贡品清单封皮如出一辙。
"张百户好雅兴!"周成的声音裹着雨幕传来,绣春刀在他手中泛着冷光,"不好好在棺材铺当苦力,跑来和死人抢食?"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人,蒙面上的玄蛇暗纹在雨中若隐若现。
张小帅握紧铁斧,破损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旧伤的疼痛与饥饿感突然被愤怒淹没,他想起棺材里醒来时的窒息感,想起被扔进泔水桶的卷宗。当周成的刀刃劈来时,他侧身躲过,铁斧带着风声砍向对方马腿。
战马嘶鸣着倒地,将周成甩落在泥地里。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挥舞着铁斧左突右冲,每一次劈砍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雨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他却死死盯着周成的披风——那抹绿色在雨中格外刺眼,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颜色分毫不差。
"杀了他!"周成狼狈地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王大人说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张小帅就地翻滚,箭镞擦着后背钉入泥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李千户带着锦衣卫破雨而来,火把照亮了黑衣人惊恐的脸。
"北镇抚司办案!"李千户的绣春刀架在周成脖子上,目光扫过张小帅怀中露出一角的布料,"张兄,你的推断没错,王百户确实用钦赐棺椁运送贡品。"他转头看向乱葬岗的女尸,"这些死者,都是发现秘密的证人。"
天快亮时,张小帅瘫坐在棺材铺的草堆上。老王默默递来一碗热粥,烟袋锅在他脚边磕了磕:"张小哥,你这铁斧耍得比绣春刀还利索。"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不过下次,记得先吃饱饭。"
张小帅捧着粗陶碗,热气氤氲了视线。飞鱼服上的血迹还未干透,铁斧刃口的锈迹却在火光中泛着暗红,像是饮饱了黑暗。他知道,这场与整个黑暗势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手中这把锈斧,终将成为劈开迷雾的利刃。
毒影迷踪
油纸伞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张小帅攥着伞骨的指节泛白,飞鱼服的补丁在雨幕里猎猎作响。他跌跌撞撞地奔过青石板桥,泥浆溅满裤腿,腰间旧伤随着每一步跳动抽痛——那是三日前被野狗撕裂的伤口,此刻在潮湿中仿佛重新裂开。
老王的话在耳边回响:"乱葬岗新收的女尸...仵作说七窍流血..."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腐臭味如实质般撞进鼻腔。张小帅踉跄着扶住歪斜的界碑,"乱葬岗"三个朱漆大字在雨水中